话音轻轻落下,郁飞心口针扎一样的疼痛骤然加剧。
那不是单纯的疼,而是掺杂了恐惧、胆怯、退缩、想逃却又逃不掉的,心理性的疼。
他的身体还能忍,精神上却已濒临崩溃。
越来越模糊的视野里,他看见了李展的身影。
他知道那是幻觉,可这幻觉却惊醒了他痛到麻痹的神经。
“唰”
凛冽刀光迎面而来,带着必死一击的决心。
得摩斯没料到他还能攻击,偏头躲过,下一秒将人用力甩飞,就像甩一件垃圾。
郁飞不受控制地飞出去,但心脏难忍的疼却在得摩斯甩开他的一瞬间,消失了。
他几乎是本能地启动了自己的文具树
得摩斯看着他在远处落下,身影没入其他街巷,却没听见预期中摔得粉身碎骨的闷响。
皱了皱眉,他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然而耳内一直传来恼人的催促
得摩斯,你已偏离责任区域,请立即修正得摩斯,你已偏离责任区域
“烦。”
任性地咕哝一句,得摩斯扯了扯斗篷帽,将脸重新遮进阴影,而后慢慢走回巷底。
那是一条死巷。
但他就是在尽头消失了。
地下城的另一端,郁飞一瘸一拐回到住所。
他的伤不重,但满脸都是细小擦伤,看着很狼狈。
这是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屋所,进门就一张老旧餐桌几把破椅子,黑口罩坐在桌旁,手边一个盛着消毒药水和纱布的浅铁盘。
郁飞在他对面坐下,先坦白“我没听你的。”
黑口罩将铁盘推过去“料到了。”
郁飞没动药品,眼带挑衅“那你料到我能活着回来吗”
黑口罩摇头,语气平和“这不值得骄傲。
你能活着回来一次,未必还能有第二次。”
郁飞知道自己在迁怒,但控制不住,身上的关节每痛一下,斗篷男那张轻蔑的脸就会在脑海里闪过一次,鼓动着他的暴躁。
“真不知道你的好脾气哪儿来的。”
郁飞有时候都怀疑,桌对面带着口罩的男人,文具树就是“心平气和”
。
黑口罩叹口气,仅露在外的一双眼睛,又无辜又无奈“让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磨的。”
“他到底是谁”
郁飞紧盯黑口罩的眼睛,“你为什么让我跟踪他”
他和黑口罩原本只是去广场看看闯关口的情况,无意中现了斗篷男,黑口罩当场就让他跟踪,时间太紧,他根本来不及问原因。
跟踪的时候他只当黑口罩是闯关者,可在听见他和“另一边”
的沟通后,巨大的疑问就把先前的想法都推翻了,更别说斗篷男那可怕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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