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一家走后,石中玉又给王老十家送去一百两。
她不是圣母,如果自身没有钱,自然不会因为可怜对方而为难自己。
可她既然有些不义之财,还是能帮就帮一把。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也无大恶,如果就此毁了,谁都会动恻隐之心。
这一次她是以夏老的名义,还有大家的捐款。
王老十的父母不管其他,只千恩万谢,但王老十却一个字也没说。
石中玉反正不是为了被感激才这么做的,自然也不介意王老十的沉默态度,把这件事很快就扔到脖子后面去了。
而因为兰望的医药费还够,石中玉暂时没把那三百两拿出来。
兰望两口子是真拿她当自己的亲人,又都是正派的,倘若知道她上了赌场,为了防止她以后学坏,总惦记不劳而获,说不定一分不用这个钱。
她为此很为难,觉得要想个好办法,或者等兰望身子再强健些再说。
令她欣慰的是,屈忽昀等三人一点也没打这笔“巨银”
的主意,每天该干嘛干嘛。
发月钱那天领了中级家丁的一两银子,一个个乐得屁颠屁颠的。
听说,各自在家里的地位也急增。
“蛐蛐可以向你们村秀才的女儿提亲啦。”
她开玩笑,康涵柏和牛蛮也跟着闹。
倒是屈忽昀只红着脸,不出声。
以前,他觉得秀才的女儿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识文断字,长得漂亮。
但现在,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小玉更有学问,长得更漂亮,只可惜是个男的。
但尽管如此,他感觉对秀才女儿的心,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强烈了。
而就在这些纷纷扬扬的小事件中,传来了一个大消息:裕王殿下要从北疆回来了。
全府喜气洋洋,唯石中玉心思繁乱。
她不明白,慕容恪从来没给任何一个下人带来过福利,他不在的时候,大家都很自在,为什么他回来的消息会令人快乐。
在她看来,这是个噩耗好不好?她很难忘记,她还有两条命攥在他手里,一是打碎了御赐的茶具,二是蛇果之约。
如果她是猫,现在还剩下七条命,感觉完全不够被慕容恪算计的。
她现在只有盼望那位不靠谱、任性得近乎妖性的裕王殿下把她忘了。
本来,她在他眼里就是取乐的玩物不是吗?如果他有了新玩具,就不会注意她了是不是?
然而,世事往往事与愿违,裕王殿下不但没忘记小小的石中玉,反而盯了她几个月了。
用现代的观念来理解,石中玉就好像试验用的小白鼠,自己在透明的玻璃盒子里跑呀跑的,实际上所有行动全在人家的眼皮子低下。
“长天来过?和那小子一起吃过烤红薯?”
慕容恪听到这话时,眉头立即皱起来,“为什么早没有回报本王?”
“殿下,属下对您讲过啊。”
孙福珩感觉冤枉,“只是没说烤红薯的事。
属下以为,这无关紧要。”
慕容恪哼了声。
这很有关紧要,他的新玩具偷吃了东西,他怎么可以不知道?他那位身居东宫的皇侄来他的王府,他能够理解那种心态,但石中玉与慕容长天关系亲近就是另一回事了。
“以后事无巨细,通通回报与本王。”
他突然笑了,觉得多了一丝趣味,“现在传本王的命令,就说本王要回太府都了,大军开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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