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往大门的方向微一仰下巴,“能借一步说话吗?”
“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
孟劭宗看她的目光,有种看见脏东西的厌恶和不耐烦。
周弥神色未变,“我是来借钱的。
急用,请借我二十万。”
话音一落,她瞧见一旁站立的女服务生,瞳孔都放大两分。
孟劭宗一霎眉头紧蹙,“周……姓周的没跟你说过,这事儿已经两清了?”
他说完“周”
字之后,沉眉思索了片刻,明显已经忘了,周弥的妈妈到底叫周什么。
周弥:“说过的。”
“有什么事,你让她来。”
周弥微微歪了一下头,“恐怕不行。”
孟劭宗耐心尽失,挥手臂赶她走,“你叫她直接联系我。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三年前就死了。”
空气静了一霎。
孟劭宗神色又是一滞,眯眼瞧她,半晌,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我真是来借钱的。”
周弥看着,“当然,你有不借的自由。
只是你不借,我就只能去走别的门路。
就怕到时候闹得不好看……”
孟劭宗脸都黑了,“你胆敢闹到我家里去……”
周弥轻轻地扬了一下眉,“我原本没打算做得这么绝,你倒是启了我。”
“你……”
“我已经联系好了,去给一个画家当模特,那画家挺有名气,一幅画能拍到八位数。
到时候画作放出去,人人都会知道,那个裸-模,是你孟劭宗的……”
“闭嘴!”
孟劭宗急声打断。
周弥始终语调轻缓,空灵的音色里,有冷玉清霜的质地,说这么一番寡廉鲜耻的话,竟也能有种无辜感,好像逼不得已:是你不配合,不怪我无耻。
言辞之间同时透出几分无所谓的态度,叫孟劭宗无端生出些畏惧。
由不得他不信,这事,或许她真能干得出来。
楼梯顶上忽地传来很轻的一声笑。
孟劭宗恼然转头。
一个男人拾阶而下,脚步声中,一声清脆的,滑动打火机小砂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