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摸摸宋满的脑袋,“你用心准备惊喜,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有这么刻薄吗?”
她往茶几上看一眼,“花是谁订的?”
宋满干笑一声,“……这么大一束,日本的物价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觉得呢?”
周弥总结:“所以,机票、酒店、礼物,全是别人出的,你就出个人。”
“我也有给你准备礼物啊!
寄到东城了。”
周弥对她的“审问”
暂时告一段落,“你先睡吧,我找谈宴西聊点事情,等会儿就回来。”
宋满笑得暧-昧,“不回来也行。”
赶在姐姐手掌拍过来之前,宋满赶紧溜了。
周弥去谈宴西门口敲门。
片刻,他过来将门打开,身上风衣脱了,仅穿着衬衫。
将她迎进房间,他自己却往浴室去,叫她稍等他一会儿,舟车劳顿地颠簸,实在受不了这仿佛尘土里打过滚的黏腻感,他要先去冲个凉。
周弥坐在沙上,有些许的无所适从。
她看见垃圾桶里有被掰断的一支烟,猜测方才他应当是想点烟,但这客房是禁烟的,只能作罢。
浴室那侧传来隐约的水声。
她更有正襟危坐感,有一瞬后悔自己应该就照谈宴西所言,拿了礼物就走。
她常常被矛盾的心理支配。
她双手抱着膝盖,手指头无意识轻轻地敲着。
为了放松,身体往后一靠。
便觉察有什么滑下去。
转头一看,是谈宴西搭在沙靠背上的黑色风衣。
她起身,绕到后头去捡。
她誓自己真不是故意――
手指去揽风衣,恰巧触到口袋里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衣服掉下来时,它也差点掉出来,离口袋的边缘只有寸许,手指轻轻拉开口袋便能看见。
墨黑色的皮质盒子,正面是竖向排列的“h91”
的1ogo,系墨蓝色缎带,缎带上有银色的“harry91ston”
的字样。
无法抑制地心脏跳拍。
她通常都会适度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但今天一种难言的情绪不断推着她往前,她不由自主、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缎带,再轻轻翻开盒子。
或许,鲜有哪个女人,面对这样的一枚钻戒而不觉头晕目眩,她也不例外。
几十粒净透钻石烘托出一枚比拇指甲盖还大的海蓝色宝石,那净度和饱和度,像是真将一泓海水凝固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