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立刻被逐渐靠近的队伍里那最前面带路的是一名气度不凡的官爷吸引去了注意力——虽然他身上未穿官服只是一身素衣,然而那气势凌人的眉眼就足够让人多看一眼,当然,让守城的士兵们更挪不开眼的是他那张精致英军到了极点的脸……哟,那脸啊,真真是赛过了他们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呢!
特别是他骑在那高头大马之上,稍稍垂下眼一脸冷漠外加生人勿近望下看的模样……颇有一番睥睨众生的味道在里面。
“这位爷,打哪儿来,往哪儿去呀?最近风声紧,可有通文?”
几名守城士兵交换了个眼神,想到前些日子王爷交代过这几日皇城里会来人,这会儿心里多少有了个底子,对眼前这大约是尊贵人的漂亮男子越发恭敬——等了良久,没听见回应,正惶恐地想要抬头看看怎么回事,这时候,只见原本驾马在这男子身后跟着的人跳下了马,来到两人面前,掏出了一纸通关文,这纸张右下角印着的大红印章是俩守城小兵从未见过的,足够叫他们看直了眼睛。
两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关文收好,又飞快地瞥了一眼那马背上从头至尾为说过一句话之人,看了半天,其中一名士兵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面色一白,不等与他再次对视,便匆匆收回了目光……同时,周围的人似乎并未察觉他这异常,站在他面前那做侍从打扮的人一个抱拳,朗声道:“两位小哥,咱们爷连续奔波数日未曾梳洗休歇,眼下初来此地,可否跟二位打听下,城里有没有个能稍作休息、上个好酒好菜的去处?”
那守城士兵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只是原本弯折的腰弯得更下去了一些,连忙道:“是是是,大人数日奔波,是该好好休息再办正事……城里有个'君来客栈'、便是我们这边远小城做干净上档次的地儿了,若有需要,小的这就给您们——”
“用不着。”
一声清冷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现场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男子胯下那黑色骏马不耐烦的跺了跺蹄子,而后在周围人惶恐的目光下,马背上的人稍稍放松了缰绳,小腿一夹马腹,没等任何人的邀请或者批准,便架着马,率先进了城。
那之前跟在他后面的侍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赶紧翻身上门跟了上去,连带着刚刚停下的马车队缓缓动了起来,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只留下两名看守城门的士兵留下大眼瞪小眼,良久,其中那先前说话的人抬起手摸了把额间的汗:“哎呀我滴妈啊,怎么来的是这瘟神?”
“啊?”
他同伴一脸茫然,“谁?”
那士兵一脸苍白加不耐烦的推了把自己这蠢货同伴:“问个屁!
赶快去通知王爷,就说来的人不是锦衣卫智慧使,是大理寺卿君长知——让咱王爷赶紧有个应对,那吊儿郎当的劲仔细收起来,免得招惹了瘟神!”
……
此时,已经走远的君长知自然不知道自己那“冷面阎王”
“瘟神”
的绰号已经远扬西北边境,独自驾着马顺着唯一的街道往下走,双目直视,目无情绪,仿佛整个人都游离与三界之外,对于周围好奇看着自己的那些目光丝毫不关心。
跟在主子后面的二毛看着那挺直的腰杆,发出第八百次叹气——
也不知道从上几个月的哪一天起,他家少爷就保持这张棺材脸再也没换过——本来平日里就是生性寡淡的一个人,这会儿变的越发的不接地气,仿佛随时都可能羽化登仙似的,连带着整个大理寺都气压低沉,哪怕是青天白日,也安静的能让鸟安心作巢……至于他家少爷本人,平日里话从“很少”
变成了“极少”
,就连在老夫人面前也不太爱说话了……放了以前,好歹在老夫人面前,少爷还是愿意笑一笑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二毛极为困扰,抬起手挠了挠头,十分想不明白——
第八百零一次叹气时,原本骑着马在他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他也下意识的跟着勒住缰绳,还没来得及抬头问怎么了,突然就听见耳朵里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划拳劝酒笑骂声,他抬起头定眼一看,这才发现“君来客栈”
四字已在眼前。
不愧是传说中“最上档次”
的客栈,客栈里人满为患,划拳的士兵用午的百姓谈生意的商人汇聚一堂,乱哄哄的——
其中靠在门边一胖一瘦俩士兵叫的最响,一个拼命叫对方“死胖子”
,另外一个则笑嘻嘻地嘲回他“大嘴怪”
,那胖子又嚷嚷“你羞辱我”
,那大嘴巴的则说“羞辱你怎么了”
,胖子又回“你欺负人看一会儿老大来了老子跟她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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