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在心里腹诽道:“不愧是色中饿鬼,连防人设下的都是催情毒针。”
思及此,言绪支离破碎的低吟打破了冷寂的氛围,凌泽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身体也越来越烫,现下心急如焚。
站在一旁的夏安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把阿绪丢进河里?不行不行,这里的水都被毒浸染过。
找个女人帮帮忙?可这荒郊野岭的,哪有女人啊!”
凌泽低头凝视着言绪,殷红的嘴唇快被他咬出鲜血,额头上不停歇地冒出虚汗。
凌泽沉默半晌后,问道:“清璃,你有办法清除毒素吗?”
言绪闻言,虚弱地摇了摇头,道:“我只知,歧黄救人之术,未曾习得催情,呃……”
他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情潮打断,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显得可怜无助。
“清璃,你相信我吗?”
凌泽话语一出,其余三人都被震惊住了。
“你,你是什么意思?”
言绪有些不解,但此时的情况不允许他思考原因。
“我帮你,你愿意吗?”
情潮一波接一波扑向言绪,他迟疑了一会,随即闭上眼道:“好。”
萧辞望着含情对视的两人,不发一语,只有紧紧攥住的手彰显了他此刻的不平静。
“兰絮,小安子,帮我们守着,别让外人进来可好?”
夏安才反应过来他前面说的是什么意思,气鼓鼓地准备找他理论,为啥是凌泽不能是他!
结果刚开口说一个字,就被萧辞一把抓了出去,空气中只留下一个字:“好。”
红莲结界一道落下,将破庙死死包住,到显得增添了些多余的美感。
结界锁住了里头的光景和声音,让春色不泄露分毫。
可外头的人被隔绝了暖意,便只剩下无边的寒冷与孤寂。
“我真的很喜欢阿绪,我每天都想跟他在一起,想和他一起练功,一起吃饭,一起睡……这可不能放在台面上讲,反正只要有他在好像再难熬的事也会一下子轻松起来,而且看到他和别的人在一起,我就会很生气,气得我恨不得现在冲进去把那人大卸八块。”
他的手在空中比划着,嘴里还在念叨着要怎么把凌泽弄死。
倏地,他瞥见盘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萧辞,叹口气道:“我为啥要跟你讲这些,你又不懂,我只是想到今夜以后阿绪和凌泽就……”
萧辞手中摩挲的树枝被一把折断,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夏安的话语,夏安见他脸色阴沉,大概再多说一句,他就要和这美丽的世界说再见了,自觉跑到离萧辞比较远的地方坐下,跑时还不忘说道:“上半夜你先守,下半夜我来。”
萧辞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回味着夏安适才说的那番话,“每天都想和他在一起”
,“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就会在意……”
遽然,他的心兀自传来一阵不容忽视的痛楚,他曲起双腿靠在破庙门边,将脸埋在两膝之间,几点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至衣襟上。
上次义父给他送了一颗锁情丹,吃下去后心口就疼痛不已,可那种感觉和今日的不一样,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那一次就像是锁情丹在自己体内和其他力量对峙,而除了那一次,难道真的是因为对凌泽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心口才会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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