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性,这种事情,秦言落唯恐避之不及,能坚持七天,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这些日子也跟着秦言落身后,入宫接受教习,她自然知道其中的苦楚,对自家小姐也是心疼不已。
芍药将新烧好的雪间茶端了进来。
从白姑姑开始递茶,在一片沉默的嬷嬷之中,轻声道:
“嬷嬷们,你们莫要恼,我家小姐她就是这个性子,一时半会儿的改不了,嬷嬷们莫要心急。”
白姑姑看芍药如此懂事,也便不大好显露出生气来,只道:
“你们家这小姐,我都搬出皇上来了,她都不怕,你说,我们心急有什么用处?”
“嬷嬷,你们且略坐坐,我进去再劝劝小姐,兴许她便听了!”
白姑姑自然是巴不得有人劝她的,忙点头道:“也好也好,你进去劝劝吧!”
芍药还未走进里间时候,里间就已经出现了一个人。
迷蒙间,已经入梦的秦言落鼻尖嗅到了一丝香气,淡淡的,觉得有些熟悉。
她不想去理会,这些日子的宫中教习,已经把她给累到精疲力尽了。
双唇嗫嚅着,继续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想要再次沉入梦乡。
这时,她的头上传来了一声低沉的轻笑,声音很低,带着些许肆意的味道。
暖暖的气息渐渐将她包围,她有些不适的皱眉,随意在空中挥了挥手。
结果手刚伸出来就被轻而易举地捉住,手背上很快传来湿热的触感。
“秦言落……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他这些天在朝中,要面对沈国公的步步紧逼,非要自己立他女儿沈桑微为皇贵妃。
这显然已经是沈国公做出的最后让步。
但是,皇贵妃无异于将秦言落这个皇后给架空了,北宫陌是断断不会答应的。
今早,沈国公再次向北宫陌发难,甚至拿出北疆二十三部来威胁他。
心头一团乱麻的北宫陌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本以为散朝后到后花园走一走,散散心,能看到秦言落跟着教养嬷嬷学习大婚礼仪。
没想到,他苦等许久,还不见她入宫来。
既然她不来,北宫陌也只好委曲求全、不情不愿、纡尊降贵地往秦府里来了。
不过,看她躺在床上,事不关己地抱着被子甜甜睡去的模样,本来很是恼火的。
自己为了护住她的皇后之位,夜不能寐,她倒是睡得安稳。
但北宫陌见到她从被子里露出来的小手时候,心间那一股在早朝积压的沉郁,一散而空,顿时被她侵占了。
不过,她抱着被子……嗯……她怎么可以抱着被子?
这个习惯让他不是很开心。
北宫陌很不爽地将她手中的被子给扯开,顺便将她的小脑袋给露了出来。
发丝凌乱,面容疲倦,小脸粉嫩微红,兴许是在被子里憋得。
她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打算闷死自己吗?
秦言落感觉自己的被子被别人抢走了,怀中一空,屋内清冷的空气往她鼻尖涌来。
她半梦半醒,呓语般的叫着:“别动我!
我要睡觉!
我不去!”
他勾起唇角,邪笑着,将她搂在怀里,才能抚平这些日子在朝堂上窝的火。
泠小西在北疆四年,这才掌握了两成沈国公的兵力,这个时候惹怒沈国公,确实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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