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淳又义愤填膺了一把:“崔贼无耻!
强占郡公的家产,此人不除,天理不公!”
其他人纷纷附和。
陈致看他们激动的样子,生怕一个冲动,就要揭竿起义。
好在童芝林理智尚存,等大家发泄够了,又招呼坐下,开始试探阴山公的来意:“前几次邀请郡公,都未得回复,何以今日突然大驾光临,叫我等措手不及。”
阴山公说:“想吃肉便来了,不欢迎不成?”
童芝林道:“郡公哪里话!
郡公想吃肉,要我割肉相赠都可。”
赵淳冷笑道:“童大人万不可说此话。
要知割肉喂虎可是我们陛下的壮举呢!”
童芝林忙道:“童某邯郸学步,贻笑大方了。”
众人齐笑。
又吃了会儿酒,童芝林隐晦提起国事,说西南军势如破竹,说不准哪一日就要兵临城下,以崔贼阴狠毒辣的个性,保不齐就要以城中百姓的性命为要挟,不知该如何是好。
阴山公问:“童大人对西南王知道多少?”
童芝林说:“西南王是先帝堂弟,今年三十有八,正值盛年。
据说天生神力,能徒手开山,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阴山公说:“二十年前,西南有三十八支蛮族,十年前,剩下了二十六支,到去年,仅剩十七支,余下的皆被西南王屠戮一空。
不仅异族如此,连汉人百姓也常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凌虐至死。
这便是童大人口中天生神力的西南王。
他日他兵临城下,崔嫣如何,我尚不知,但西南王会如何,可以预见……这座城怕是要成一座巨坟了!”
他边说边站起来,“酒足肉饱,老夫告辞。
诸位好自为之。”
他说走就走,压根不给其他人挽留的机会。
童芝林等人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铁青,不知谁丢出了第一个杯子,随即,一个两个三个……纷纷往门口砸去!
童芝林怒道:“老匹夫,胡说八道!”
赵淳说:“阴山公是铁杆保皇党,只怕到了今日也执迷不悟,若是他将我们供了出去,那……”
童芝林道:“诸位放心,我既然请了诸位来,又放了阴山公进来,就绝不会让他有说出去的机会!”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屋檐上的陈致却提心吊胆了,用手肘撞了撞崔嫣。
崔嫣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陛下果然对阴山公不一般。”
陈致说:“他送了我一大堆珍品宝物,你呢?”
崔嫣笑嘻嘻地说:“我承诺了要养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