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岄其实也在等他的责怪,她知道的,让魏砚凊站水池中淋雨这件事,不仅聂庆记恨上了她,连她自己也有些愧疚。
但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丁仁祀转身给她倒了杯茶,“凉的,不介意吧。”
希岄心不在焉地摇头,接过茶杯放桌上后立马又问:“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聂庆他们连院子都不让我进,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丁仁祀紧皱眉头,一口喝了冷茶:“命,暂时是保住了,但一直在昏迷中,能不能醒、何时醒,就看他的身体抗不抗得住了。”
希岄心里咯噔一下:“那他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
“不会。”
这话刚说,丁仁祀立即斩钉截铁地回,随后不等希岄再问,便把她给半推半送地挡出了门外。
“哦对了,”
丁仁祀忽然打开门喊住她,“你也趁这几天好好养伤,就用我那罐药每日擦洗一次便可,魏公子这边有我和聂庆那么些人,你就不要担心了。”
希岄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转身看他:“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他,就因为是我让他受了这罪吗?”
“呃……”
丁仁祀面露难色。
魏砚凊的实际情况肯定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但她这么理解怕是要出事,但眼下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倒也不是,聂庆那小子现在正在气头上,我担心你硬闯他会对你拔刀相向。”
希岄听后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应声点了头:“嗯,我不去就是。”
她的声音微沉,什么让她出气、身体如何我自承担,都是假话。
出了事人一晕,连人看都看不到了。
“但他醒了,请你一定告知我。”
希岄又回身补充道。
“这是自然。”
丁仁祀平声回她。
魏砚凊若醒,想都不用想,第一件事肯定是找她。
傍晚时,一直阴沉沉的天终于见了晴,淡色得余阳铺在湿漉漉的路面,晃的人睁不开眼。
“阿嚏。”
希岄又打了个喷嚏,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前几日还热出汗的天气经过这两天的雨,已经有了些初冬的冷意。
希岄吸了吸鼻,冷得她清鼻涕都出来了,正想要不要回去添件衣,前方突然来了一群官兵清路。
几乎下意识地,希岄看见官兵就想躲,她赶紧混进人堆里,跟着被推到道路两边。
正想是什么人排场这么大,抬眼就看见了何家的人,以及一条长长的出殡队伍。
何太守死在剿匪战中已是人尽皆知之事,希岄打听了一遭,现何汝城风评很差,就算死得光荣也没什么人真正悲悼,反倒对下一任太守是谁更为关心。
此时见到这除了丧仪声响没什么异动的出殡,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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