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
萧楚嗜惊诧地看着我。
这段时间,为了不被琐事儿打扰到,我把自己一连藏了好多天。
我完全无视他地走上台,我对着正前方的人群,联想着他们都是我失散小半辈子的哥哥弟弟们,我不要他们再“认贼作恩人”
了,今天就是他们改邪归正,认祖归宗的黄道吉日。
如此一想,我果然激愤起来,我大着声音说:“大家好,今天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咱们在争取这个工程的时候,还有一支民间的以陈火达老先生为首的另一只装修队,他们都是一些技术过硬而又急需这份工作的装修工们,可惜,到最后,这个工程就败给了萧氏集团,当然了,这里边不排除黑幕的存在。”
最后,我加重了口气。
人群中一阵喧哗。
萧楚嗜似乎想去拽我,但眨眼功夫我就向前两步,把他挡在了身后。
“我希望原来在陈火达老先生那儿干过的装修工们,举起你们良心的手,给大家一个事实真相。”
我近乎于演讲般地高呼起来。
一秒钟,两秒钟,零零散散的壮胳膊从几个角落里伸出了头顶,然后是一张张更加坚毅着黑脸庞,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我笑了。
事情朝着预想的方向又进了一步,接下来,只要萧楚嗜继续沉默着,我就毫无争议地扳回了这一局。
事情又以我要的再进了一步,我听到更多的喧哗着的声音,当然,这次是议论他们的老板萧楚嗜的,我还看到闪光灯不停地闪动,接连拍了好多张珍贵的照片。
大报的记者就是激灵。
当然了,用小脚趾也能想到,萧楚嗜的脸色一定是黑青黑青的。
事情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我浑身轻松,转身,我骄傲地望向萧楚嗜。
进会场这么长时间,就连上台之前的开场白,我都是看着旁边的物件摆设说出来的,我不敢看真的萧楚嗜,只有把它们当做是他,才能从容的站出来,走上前,讲下去。
第一次正面对着那个熟悉的面孔,我曾无数次告诫自己应该强硬,或者蔑视,实在不行就面无表情,可为嘛我竟然变得慌慌的自乱阵脚。
更让我脑残的是,萧楚嗜的脸哪里有一点儿黑青着的样子,它分明是波澜不惊好不好?
难道,我刚才的演讲不够狠毒?不够煽情?不够刺激到他?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临时抱佛脚地报个演讲班什么的,倘若那样的话,萧楚嗜一定会直接走上来揍我的。
可越激动越是对方软弱的地方,所以即便再次伤痕累累,我也是挨着的高兴。
我断片了几秒钟,再然后我看到萧楚嗜竟然和我并肩站在了一起,还有,我的手里怎么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瓶苏打水,不仅如此,我还下意识地拧开盖儿喝了一口,也于是,我的心跳似乎正常了一些。
“作为萧氏集团的代表方,我对那次的打斗事件感到非常的抱歉和无奈,因此,我以超出他们医药费无数倍的价钱赔偿了,这是我们集团财务开具的赔偿清单,有兴趣的可以上前来看。”
萧楚嗜的手里果然多了一厚沓纸张。
我又拧开瓶盖儿,喝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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