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同一天,桓蝶衣带着楚离桑回到了长安。
桓蝶衣在宫城的承天门前把楚离桑交给了内侍赵德全。
楚离桑仰望着高大巍峨的宫门,又看了看宫门下铠甲锃亮、刀枪森然的军士,淡然一笑,回头对桓蝶衣道:“桓队正,你说我一旦进了这个宫门,还出得来吗?”
桓蝶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耸耸肩:“但愿吧,我希望你能出来。”
回长安的这一路上,虽说她们二人的关系终究是官兵和人犯,且一路上总是相互挖苦、没少斗嘴,但不知为何,桓蝶衣此时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惜别之感。
“桓队正跟我素昧平生,为何会希望我出来?”
楚离桑道。
桓蝶衣笑了笑:“咱不是还有一场架没打完吗?”
楚离桑也笑了:“对,我把这一茬给忘了。
那这样吧,假如我出不来,咱们就把这场没打完的架约在来世,你看如何?”
桓蝶衣心里蓦然有一点难过,勉强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一旁的赵德全听见这两个女子说的话,暗自叹了口气,柔声道:“楚姑娘,一路劳顿,还是赶紧进宫歇息吧。”
“进了这道门,我还怕没时间歇息吗?”
楚离桑看着他,嫣然一笑,“还是劳烦内使,赶紧带我去见我爹吧!”
说着,大步走了进去。
两扇沉重的宫门在楚离桑身后缓缓合上。
桓蝶衣仰起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感觉今天的阳光分外刺眼。
一交完差,桓蝶衣便赶紧回到了玄甲卫衙署向舅父李世勣复命。
当然,除了复命,她更着急的是想马上见到萧君默。
几日没见他,桓蝶衣心里总觉得空空落落的。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很没出息,但她就是情不自禁。
“这小子最近好像忙得很,”
李世勣道,“成天跑得不见人影,也不知忙些什么,就是不回本衙帮我分忧。”
“您还说呢!”
桓蝶衣道,“您自己给他放的假,能怨谁?依我看,师兄就是让您给宠坏的。”
桓蝶衣从小父母双亡,是李世勣一手养大,所以二人情同父女,她跟舅父说话便一向没大没小。
李世勣呵呵一笑:“我是念他办辩才的案子办得辛苦,想让他多休息几天,他可倒好,一下就成闲云野鹤了。”
“前一阵子他都在查萧伯父的下落,自然是忙。”
桓蝶衣连忙帮萧君默解释,“现在知道萧伯父去世了,他心情当然低落,也许是四处走走散散心吧。”
一说起萧鹤年的事情,二人不禁都有些伤感。
李世勣观察桓蝶衣的神色,不知道萧君默是否已将自己知道内情的事告诉了她,便叹了口气,出言试探道:“前几日我去鹤年家里祭拜,又问了下他身故的原因,管家老何还是支支吾吾,说得不清不楚。
我总觉得此事蹊跷,你经常跟君默在一块儿,有没有听他说起过什么?”
桓蝶衣赶紧摇摇头:“没有啊,听说萧伯父就是到乡下走亲戚,失足坠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去世好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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