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啊?”
护士低声惊呼。
云卿低声嗤笑着,慢步走到云莎面前,脸都撕了,客气更不用讲,她阖动干裂的嘴唇,指了下云莎又指了下顾湛宇,“昨天每人一巴掌,显然还不够?得把你们抓过去浸猪笼?恶心吗?我就问你们站在这里恶不恶心啊?”
“都给我滚出去!”
她冷了所有眼睛里的神色。
“侄女儿……你别这样。”
云莎爸爸吓得一愣,他是个老实人,拉住云莎的手,老脸愧疚,“是我没教好女儿,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哥,我带她来赔罪呀!
云莎,给你大伯跪下,你做错了事啊!”
云莎柔弱地直掉眼泪,偷偷看一眼对侧站着的冷漠如霜的男人,低头就去跪。
云卿受不了那暗暗的交流,当她瞎了!
猛地一把捻起云莎往外推,“你做戏换不来我爸的一点健康,都别把对方逼入死境!
云莎,别逼我真的拿针筒刺你。”
云莎满脸惨白,瑟瑟发抖的看着那么凄楚无助,泣不成声,“姐姐,我不知道高健会闯出弥天大祸,我也不知道我的事会连累这么多人,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别再这样对我说话好吗?我也可以给你跪下……”
“别脏了我的眼。”
“你干什么!”
云莎妈忍不住了,拉起女儿就站起来,“知道你云卿在家族里混的好,当了医生,知道你脾气大,你爸宠你!
可这是云莎一个人的错吗?我早就听说你和顾少婚姻有问题了,看你爸的身体我们这些亲戚没忍心说!
怎么,你自己留不住老公全怪我们云莎头上?这种事儿,一个巴掌也拍不响,顾少为什么最终选择莎莎,谁说的清呢!”
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云卿一眼,提高嗓门,“云莎身体有病,高健谁都不找就去找你,谁晓得这背后是什么原因?高健家暴还对啦?谁又晓得是不是里应外合,把一盆脏水全泼莎莎和顾少头上……”
顾湛宇一个森然的眼神,云莎妈吓得,不甘愿地住了嘴。
云卿安静了几秒,忽然低笑,“现在看来,是什么妈教什么女儿,原来你觊觎这个乘龙快婿?你赶紧拿去好不好?我今天和他扯离婚证,明天他和云莎结婚,我去喝喜酒!
没问题,赶紧走,都走,滚!
滚啊——!”
顾湛宇沉默冷厉地看着她,看到她瞳孔泛起了赤红,看到她面孔如灰般死静,看到她颈上的经脉几乎要拉扯出薄弱的皮肤。
心底那阵痛意,一下一下的刮。
他记不起当时睡云莎到底是出于什么意图了。
好像是年末,他们关系终于缓和了一点儿,晚上他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婚房卧室,抱着她睡得挺好的。
可是她后来做的梦,梦中旖旎的呓语,让他全然崩溃。
他要报复她,发狂的,什么能让她痛彻心骨,他就拿捏什么。
最后,她枯萎,他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
云莎爸爸拉着云卿的手臂,还想说什么,顾湛宇冷眉一皱,扭头扫了眼秘书。
秘书立刻上前,拦住云莎和她爸妈,一并‘请’了出去。
空气终于安静了一丝,云卿俯身给老爸调点滴频率,顾湛宇单手插袋站在身侧,几次阖动嘴唇,云卿全然没当他存在。
她走到窗边,打开了一丝缝隙,净化空气,稍后便有医生进来查房,云卿和眉姨与医生交流了很久。
被晾在一边太久,顾湛宇脸色冷酷,捡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盯着她苍白的脸颊,“北仁医院那边,我联系好了心外科专家,随时可以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