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惭愧,kevin想,我对他有点失了分寸,只是不知他是否能够领会,但愿他别看出来。
“谢谢老师。”
这个babyface脸红红地跟他道谢。
kevin走下楼去,不觉抬头去望楼上的窗,房灵枢真的站在那里,也在看他。
两人四目相接,都吃一惊,又都笑起来。
他向babyface挥挥手。
房灵枢向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露出两个小虎牙,可爱极了。
时隔多年,他回想那时那刻的天光匀净,那天是否春日?抑或已经进入盛夏?好像那座楼下还挺立着许多枝叶扶疏的花树,那上面开满了热烈的花。
是什么花,记不清了,他只觉得那时刻充满莫名的芳香,微风里全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情怀。
那一路上,邹容泽心猿意马,感觉自己坠入爱河。
周末的时候,他居然不自觉地装扮上了,领带换了轻快的颜色,免得和这个学员拉开年龄的差距,外套也务求不要死板,但也不能太过于轻浮。
走出门去,他想了又想,折回身去,又洒了一点古龙水。
他在路上开始不由自主地分析这个年轻的学生,这孩子恐怕还没有谈过恋爱,邹先生在心里想,他跟所有早熟的孩子差不多,要扮出很成熟的样子,什么事都谨慎处置,甚至还懂得欲擒故纵——但他可能对我有点儿好感,而且他性格大胆,这是非常容易交朋友的性格——跟我,也合得来。
转过一个路口,他又津津有味地想,这个小房先生,算是培训班里最优秀的学生。
他学习十分刻苦,这是否意味着他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呢?
那些亚洲来的学生里,总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埋头苦干,心无旁骛,来留学就是为了海绵吸水,他们对整个美利坚的了解就是学校、图书馆、公寓和超市。
邹容泽琢磨道,他会不会也和这些亚洲学习狂一样,根本不打算来一段异国浪漫呢?
“不,这可不一定。”
他否决自己:“作为聪明的刑侦工作者,就得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
要是连感情都不尝试一下,那就是对情感知识的无耻放弃。”
以小房先生的聪明才智,一定有余力在学习之余再学恋爱,并且,以他的好学之心,也一定不会拒绝在人生爱情上再来一课。
邹容泽摇头摆尾地坐在驾驶座上,搞定了这一番分析,感觉十分得意。
至于他为什么非要分析房灵枢有没有谈过恋爱、是否想谈恋爱,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的住处去往房灵枢的公寓,需要两小时车程,走到一半,下起大雨来。
kevin只好放慢了车速,又打电话给房灵枢,叫他不要呆等。
房灵枢电话不接。
kevin在暴雨里艰难前进,他觉得今天可能不适于约会,但无论如何,不能失约。
谁知到了对面楼下,先看见一个落汤鸡似的人形。
kevin愣住了。
房灵枢从大雨里冲过来,敲他的窗户。
kevin做梦一样,把窗户摇下来:“你怎么淋着雨等?”
又气得问他:“怎么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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