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想到要做饭,仍是头大,阿弦转身回屋,且走且想:“是了,我先去看看伯伯睡的可安稳?”
她生怕惊醒了老朱头,便蹑手蹑脚地来到西间门口,轻轻掀开帘子往内看去,却见炕上,老朱头侧卧向内,果然睡得正好。
阿弦出一口气,这才又飞快地跳到厨下:“阿叔第一次吃我做的饭,要做点什么好呢。”
想到上次才接了英俊回来后……因要向老朱头献殷勤求留下英俊,做了那一餐饭,老朱头那嫌弃的脸色犹如昨日。
阿弦嗤嗤又笑几声:“这次不糟蹋茄子了,我用山蘑好了,就煮山蘑鸡蛋汤面,平日里看阿叔用这个用的最多,想必是最容易做的。”
她捡了十几个晒干的干蘑,略用水洗了洗捞出来放在案板上备用。
又在厨下转了一圈儿,意外地发现坛子里还腌着些豆角,即刻取出来备用,为了调味,摘了两头蒜开剥。
择好了蒜,又捡了几粒胡椒,阿弦仔细切碎了,又去切干蘑。
谁知那干了的蘑菇是要用水浸泡至少半个时辰才能用的,阿弦不知这诀窍,切了几次,均都不动。
急得头上渗出汗来,痒丝丝的,阿弦举手在眉端抹了抹,不料方才她剥蒜的时候沾了蒜汁子,顿时眼睛上火辣辣地,泪水劈里啪啦,如断线珍珠。
阿弦泪眼模糊,手上一滑,刀锋便歪了!
老朱头向来最珍惜他厨下的这些家伙什,菜刀对他而言便似将军的佩剑,当然要磨得锋利而雪亮,阿弦如此冒失,顿时手指上一阵锐疼,她本能地尖叫了声,几乎将那把刀扔出去。
手指上已经飞快地渗出血来。
阿弦满眼的泪本就看不清,只望见手上一团血红,也许是“十指连心”
的缘故,心里顿时也牵痛起来,难受的无法形容。
原本只是蒜汁子辣到的,倒也罢了,可是此刻,竟无端端地有一种深受委屈,想要大哭的冲动。
正在此刻,身后一个焦急的声音喝道:“胡闹,你在胡闹什么!”
阿弦一愣,猛回头,却见老朱头赫然就在身后,也不知他几时出来的,竟如此快而无声。
老朱头看看她手上的伤:“谁让你动这些的!”
举手要来给她包扎,又似被吓傻了,挓挲着双手催促:“还不快去弄些锅底灰抹上止血!”
阿弦“哦”
了声,却没有动作,只道:“伯伯,你不是在睡着么,怎么起来了?”
老朱头道:“我听见动静,自然来看看。
谁知我一错眼儿不见,你就惹祸!
还不去裹着锅灰?含在嘴里也行!”
阿弦呆呆地将手指塞进嘴里,皱眉嘀咕道:“好疼啊。”
老朱头满眼焦急:“你才知道疼!
该!
如果疼了这次以后长记性,别再碰我这些东西了,倒也是好!”
阿弦道:“伯伯,你不咳嗽了?”
她的手指塞在嘴里,说话便有些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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