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看的触目惊心,忍不住问:“大人,杀死这些贼的,莫非、是英俊先生?但是……但是我无论如何想不通,他是如何做到的?会不会另有其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后又走了?”
袁恕己心里知道答案。
这屋里除了马贼跟些小孩子,再没有其他人,外头又被官兵围住。
虽然他们冲进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英俊也陷入昏迷,但是袁恕己几乎认定,一定是他。
他先拗断矮胖马贼的脖子,又从右手边马贼手中将匕首夺来,顺势结果了左边的黑脸马贼。
剩下的四个,一人死在黑脸身后,背对着门口——必然是见势不妙本能地想逃,后颈要穴却被匕首刺中身亡。
其他两人死的就更怪异了,不仅怪异,而且恐怖之极,一个被匕首正中口中,仰面倒死,另一人,天灵盖被击破,袁恕己细看过伤处,环顾四周后,从血泊里捡出一块儿灰色的不算大的鹅卵石。
最后一名死者,靠近墙角,身上并未被兵刃所伤,双目圆睁,脖颈往后仰着,袁恕己将人一推,发现他的背上一截脊椎被生生捏碎。
从他距离墙角最近看来,这人应该是想抓住一名孩子护身,却被人从后杀死。
袁恕己越看,心头越是寒意沁然。
正如吴成所说,英俊先生一来身子虚弱尚未恢复,二来,那可是个瞎子。
事实上,在查看现场之时,袁恕己暗中模拟自己在场的情形,但是以他的身手跟反应力,就算做到最佳,也无法在这样极短的时间内,天衣无缝地连杀七名悍匪!
何况那是个瞎子!
袁恕己一再提醒自己,朱英俊是个瞎子,可是他越看越是狐疑不安——做到如此地步,那人真的是个瞎子?
一个身体虚弱的瞎子……怪不得吴成怀疑,这看似的确不可能,先前那些士兵们都在暗中传说,这一切几乎像是神鬼所为。
袁恕己命吴成料理剩余之事,自己前去探望英俊,后者却仍是未曾醒来。
按照谢大夫的说法,英俊是“突然受惊”
,旧伤复发,身体不支所致。
袁恕己问道:“先生可被贼人们伤着了么?”
谢大夫道:“神佛庇佑,朱先生没什么大碍,只右手手指上略有一道划痕。”
袁恕己细看了看,想到那一招“空手入白刃”
……若有所思道:“哦。”
又问:“如何现在还不醒?”
谢大夫还未回答,阿弦道:“大人,大夫说阿叔神气涣散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我想快些带他回家,要尽快给他熬参汤补回元气。”
袁恕己闻听,亲自动手抱了英俊出门,送上马车,对阿弦道:“我还有其他之事料理,我叫人去县衙唤高建来帮你。”
阿弦谢过,随车而去。
袁恕己目送她离开,回头叫了左永溟来,吩咐道:“你去县衙……”
低低叮嘱了几句,左永溟领命,亲自前去。
此事发生后,毕竟是马贼城内作乱,袁恕己本以为城中百姓会生惊慌之心,又头疼该如何向人解释马贼们被谁人所杀……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不必袁大人费心劳神,民间已自有解释。
毕竟当时在善堂里,是一屋子的老弱病残——除了小孩子们,“朱英俊”
先生一个人就占了“老弱病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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