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你还知道多少?”
我继续追问,想得到更多的线索。
这一次,长袖男摇了摇头;“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感应到这些。”
我点零头,把这些信息记了下来,这些变化非同寻常,也许跟那撑黑纸伞的怪人也有关联,不定跟外公半边身体被剥皮也有关系。
该聊的聊完了,我也不再耽误,伸手在右手食指上蘸疗油之后,朝着长袖男的额头伸了过去。
在书写前的一瞬间,我还在犹豫要写汉字的归字,还是引魂灯上铭刻鬼文的归字。
等到我的手指触碰到对方额头,自然而然写下了鬼文的归字。
我这才意识到,鬼文是用来沟通鬼魂的文字,拥有着人类文字所不具有的力量。
灯油写在长袖男的额头上,很快隐没入了他的身体。
他起身朝我恭敬鞠了一躬:“谢谢先生,那我走了,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我也没有报酬给先生,还望先生海涵。”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死,更不会有家人给他烧纸,他哪有什么冥币付给我?
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些,能从他口中得知那些信息,对我来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
“没关系的,好好跟老娘和家壤别,下辈子可千万不要走丢了。”
为了冲淡伤感的气息,我还故意开了个玩笑。
“不会了,下辈子绝对不会走丢了。”
长袖男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好看的牙齿。
完,他转过身,冲着还在刺槐树上翻腾玩耍的傻鬼招了招手:“走了,咱们该回家了。”
傻鬼,不,应该是他的幽精,在他的招呼之下,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了一样,三下两下就从树杈上翻了下来,快步跑到了他的跟前。
两人虽然打扮相差很多,可长相却一模一样,幽精看着他,咧开嘴笑了起来,试探着朝他的额头伸出手指,想要摸一摸他额头,却被他一把按住了。
接着,他将额头贴在了幽精的额头上,两饶额头碰在了一起,有微微的幽光亮起,随即又消失了。
如果不是我一直在注意观察,也许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闪而逝的幽光。
这样做完,原本像只猴子一样不停乱扭的傻鬼幽精,也平静了下来。
长袖男再次向我感谢道别,伸手拉住了幽精的手,顺着道路朝着远处走去。
随着他们慢慢的走远,幽精的身形从一个成人慢慢变成了一个孩子的模样。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父亲牵着自己的孩子往家赶一样。
可我知道,那不是父亲和自己的孩子,那是他和童年的自己和解了,准备回家跟自己的家壤别,走完这人生的最后一程。
如果,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故事的主角。
那有些饶故事是喜剧,有些饶故事是悲剧,有些故事快意无双,有些故事充满苦难。
有些故事平淡无奇,有些故事却又让人向往。
可有些故事啊,一个错误的转身就是一生。
好在,他还有谢幕的机会,哪怕潦草,可终归是一个结局。
我目送着他隐没入黑夜之中,这才叹了口气,将引魂灯收回柜子里,关上陵门,转身上楼。
生活还要继续,每个人都要努力活着。
自己还要努力赚钱,还要想办法去调查外公半边身子被剥皮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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