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任被关押在一间破败的柴房里,四周漏风,寒气逼人。
他蜷缩在角落里,身上只盖着一件单薄的破衣,冷得瑟瑟发抖。
破败的柴房中,跳动的火光映照在杨任愤恨的脸上。
他堂堂朝廷命官,竟沦落到如此境地,心中对黑山贼寇的恨意如野火般蔓延。
「吱呀——」
柴房的门被推开,杨任警惕地抬头,看见李陌施施然走了进来,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这污浊不堪的牢房是什么雅致去处一般。
「你来做什么?」杨任冷冷问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李陌没有理会他的敌意,径自走到他面前,语气淡然:「看来杨将军还没想通,还在期盼着朝廷的援军?」
「朝廷天兵一到,便是尔等贼寇授首之时!
」杨任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坚定,但内心深处却隐隐约约升起一丝不安。
李陌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杨将军,你不会真的以为,朝廷会在乎你的死活吧?」
「你什么意思?」杨任心中那丝不安愈发强烈,猛地站起身,逼视着李陌。
李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扔到杨任面前:「自己看看吧。
」
杨任狐疑地打开信笺,越看脸色越难看,握着信笺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这…这不可能!
」杨任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李陌,「皇甫将军…怎么会…」
信上内容不多,却字字诛心。
中常侍张让、赵忠进谗言,诬陷皇甫嵩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昏庸的皇帝竟信以为真,下旨罢免了皇甫嵩的兵权,并命各地自行剿灭黄巾余孽。
「不可能…这不可能…」杨任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信笺从手中滑落,在满是污秽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如同掉入冰冷的深渊,绝望将他彻底吞噬。
李陌居高临下地看着杨任,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洞悉一切的淡漠:「杨将军,现在你明白了吧?这天下,早已腐朽不堪,朝廷,不过是那些世家大族手中的玩物罢了。
你,我,还有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生死皆可随意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