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剑。
支离破碎的样子,却仍然释放着恐怖的威压,锋刃上游走的黑色火焰恍若幽灵,吞吐着暗色的光晕。
同记忆里的样子重合,只不过拿着它的那个人,却不再是熟悉的那个人。
那或许已经看不出是个人了,他浑身包裹着同样的黑色火焰,半尺长的刀锋东一截西一截地从他身下刺出,被火焰萃得发红,他走路得样子异常奇怪,那些刀锋把他的关节都固定住了,他只能一点点地挪动,就像一只僵硬的木偶。
白花的目光迷离。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别人使用这柄剑——自从那柄剑从她身体里拿出来,她就没和它分开过。
她没学过剑术,也压根不会使用那柄剑。
但每当她危难的时刻,那柄剑都会挺身而出。
它懂得一切剑招,锐不可当,甚至还会用灵指引白花,那些黑火对她亲密无间,她只需要放心地听从黑剑的指挥,一切就迎刃而解。
每当她握起那柄剑,就仿佛收获了勇气和力量。
不论怎么说,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全部,她从没有见过母亲,十岁那年听哥哥说的那些话,就是她对于母亲两个字的全部了解了。
夜昙留下了黑剑之后便不知所踪——也是从那之后,白花再也没见过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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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谁?”
灰烬望着眼前的人,再次问道。
他现在有些头痛,不论是眼下这座陌生的峡谷,还是眼前那位不知苏醒与否的殿下,他都有些难以对付。
因为神明的木偶戏的限制,在这具身体里,莲尾的优先级要大大高于其他的副人格,他虽然能够用自己的能力做一点小小的手脚,但是要不了多久她也就能摆脱。
时间,他需要争分夺秒。
“你,想要什么?”
握着黑剑的人影发出沙哑的声音。
“交易。”
灰烬盯着那个人,似乎想要透过黑火看出些什么,“我想要和您做一笔交易,但是我需要知道您究竟是不是那位殿下,这样我才好摆出我的筹码。”
“殿下?”
黑火人影疑惑道。
“是的,行走的杀戮之花、黑夜的裁决者、帝国皇后。”
灰烬声调缓慢,“永夜。”
“你说的人,是我吗?”
握着剑的人喃喃着,他此刻的样子有些困惑,“永夜……这是我的名字吗?”
“我想不起来了,很多事情,我觉得头很疼。”
黑火人影说。
“我可以帮助您。”
灰烬的嗓音带着某种魅惑的味道,“您现在的载体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神火将要熄灭,他的种子也衰朽不堪,他哪怕现在唤醒了您,但随时都有可能被您那强大的力量淹没。”
“力量……”
黑火人影莫名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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