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主教学楼,正门往里的大厅,公告栏贴上关于对朱瑞的处罚通知,记大过处分,留校察看半年,处分记入学生档案。
貌似很吓人的处罚,可哪一条有实质性效果?
杨晨驻足公告栏前,久久不动,内心怒火中烧,今儿上午派出所的人来,给李楠做笔录,完事后隐含深意说这事基本定性是学生间的矛盾纠纷,没造成恶劣后果,且朱瑞未成年,能不能立案,两说。
模棱两可的说辞,就一个意思,立案难,息事宁人吧。
如果李楠是市领导的女儿,还会这么说?公告栏前的杨晨嘴角牵扯森冷弧度,自己受委屈吃苦,无所谓,自己女人受委屈,岂能善罢甘休。
中午放学,杨晨送李楠出了校门,没事人似的说中午有个朋友来一中找他,不回了,李楠仔细瞅面前笑意盎然的心爱男人,没察觉异样,点点头叮嘱他好好吃饭,而后骑自行车回家。
杨晨等李楠彻底消失视野中,转身去校门对面的书店,扔下一块钱,拿过柜台上的固定电话,拨通石头的手机号“石头,你老大和姓朱的不是为了二道河煤矿的承包权争的你死我活吗?现在怎么样了?”
“市政府推迟三个月委托拍卖二道河煤承包权,为的是谁都不得罪,让他俩先争出结果,政府那边就好弄了,闹腾仨月,明里暗里的手段用尽了,还操刀子狠狠干两次,没用,明儿上午九点,政府那边举行委托拍卖,只能拿钱砸喽。”
石头娓娓道来,言语间饱含郁闷。
“我有办法让朱三放弃,并且不用谭建国担半点风险,若出事儿,我自己扛,今晚你帮我整辆车,弄个司机,晚九点在一中后门等我。”
杨晨一番言语搞得电话那头的石头措手不及,怔怔问:“杨子,你干嘛?”
“当我兄弟,就甭多问,按我说的做。”
杨晨言简意赅,不愿石头参合的太深,也怕石头了解了情况,背着他对朱瑞下狠手。
杨晨挂断电话,走出书店,眺望远方一片天空,神色绝然。
下午,李楠来学校,杨晨言谈举止一如往常,这妮子心总算放肚子里,时间在紧张的复习中流逝,晚自习尚未结束,杨晨说今晚家里有事儿得提前回去,李楠没多想叮嘱路上小心,而后杨晨请假,独自离开教室。
一中后门紧临只能并行两辆车的小街道边,但小街道比正门前的林荫大道热闹的多,沿街坐落二十几家做学生生意的小饭店、小饰品店、文具用品店,在远点有家规模不小的网吧。
朱瑞和几个跟班每晚来这家网吧打cs,美其名曰上晚自习。
“瑞少,外有人说有样东西要亲手给你。”
网管屁颠屁颠跑到朱瑞身后小声传话,搞得朱瑞一分心,被爆头。
“妈的,你是猪?这么笨,让他进来啊!”
朱瑞重重摔了下鼠标,扭头怒视二十来岁年轻网管,清楚朱瑞家庭背景的网管满脸忐忑道:“那人说不方便进来。”
因被爆头憋着口气和好奇心作祟,朱瑞怒冲冲起身,推开网管,没招呼跟班们,自己出去了。
网吧门口停了辆别克商务车,朱瑞左瞧右看没人,便走到车边,刚想拍车门,商务车后边推拉门滑开,一个人对他森然冷笑。
杨晨?
朱瑞大脑短路,呆在原地,当他意识到不妙,杨晨身手掐住他脖颈,拎小鸡似的把硬生生拽进商务车,车门关闭,落锁,车子缓缓开动,整个过程短短两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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