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手扇着空气,挪到师姐旁边坐下:“三更半夜打什么架啊,又吵又闹,瞧瞧这灰……”
师姐往火堆里扔了两块木柴,轻飘飘看我一眼:“听够了?”
“我要说没够你们还给听吗……”
我没好气地小声嘟囔,随即指着苏迭怒道,“吹箫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你们自己家的事干什么要带上我们无辜弱小?这次要不是我师姐来得及时,我死后第一件事就是咬死你一千遍!”
苏迭摇着扇子好笑地瞧我:“你要是想咬,现在也可以。”
我转头对师姐道:“师姐,我们弄死他吧。”
苏迭慢悠悠道:“小阿花真是没良心,这一路我可从没亏待你,你倒好,一门心思给我使绊子,又是给我下毒,又是要弄死我。”
说到下毒这回事,我着实有些心虚,偷偷看了师姐一眼,她此刻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大有任我两在这里唇枪舌战的意思。
“那什么,”
我咳了一声,对苏迭道,“昨儿那是吓唬你来着,并没有真下毒,不然……”
我小声嘀咕,“生死符哪里能让你撑到这时候。”
说完眼角余光瞧见师姐添柴的手顿了一顿。
却听苏迭道:“哦?那你在我茶水里放的是什么?”
“哦那个啊,”
我迟疑了一下,努力做出不在意的样子摆摆手,“只是一点治风寒的药而已。”
苏迭果然没有怀疑,还一副“老子早就知道是这样”
的得意表情,“我说呢,生死符哪有那么容易给你寻得。”
我讪笑两声,实则对于我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药,自己也无从得知,只怪当时情势急迫,我只能随手一摸,反正都毒不死人,摸出来哪个全看缘分。
当初师姐搜走我身上致命的毒药,是怕我哪一日不小心自己把自己毒死,倒是把这些不致命又搞不清效果的留了下来。
那些“无伤大雅”
的药粉是出门时我从君先生药房里偷来的,君先生是药界奇葩,整日里也只研究奇葩的东西,做奇葩的实验,不奇葩的他老人家也提不起兴致,比如他曾研制出一种据说可以改变鸟类求偶讯号的奇药,并带着我亲自观察实验了一番,令我着实感到震撼,犹记得那只被灌了药的雄性黄脚绿鸠,挺胸低翅,形容猥琐,蹭到另一只同类雄性身旁不住点头转圈,发出“咕咕”
的饥渴求偶声。
结果是那两只给灌了药的雄鸟在我和君先生眼皮子底下就地折腾起来,啧,那模样儿,怎么说,真是世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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