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歇着歇着还是没防住,好了两天,夜里又反复起来。
陆质心里大约也清楚,症状同上回一样,这不是吃药的事,是要紫容自己才能缓过来的。
但想是这样想,最后还是叫了上次给紫容看的大夫来。
开的方子不温不火,滋养大于治病。
他坐在床边,握着紫容的手,听他在睡中难受的小声哼哼,但没跟以前一样动辄便哭。
哭包最近倒是能忍多了,陆质在焦虑中分出一点心思这样想。
有前两回的经验,陆质心中算是有底,不会过于担惊受怕。
严裕安来回元青来访时,也并不是那样脱不开身。
不是紫容病不病的问题,一个大姑娘贸然跑来他府上,他不打算娶元青,便不能这样坏她的名节,也不能多给紫容添一分不安全的感觉。
天亮时,紫容清醒了一会儿。
两只眼睛没精神的半睁着,看在他床边坐的挺直的陆质,再望进陆质关切的两眼里,心里翻滚着难受。
他就着两人交握的动作捏了捏陆质的手,哑声安慰:“殿下,不用担心,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殿下陪我,一块儿睡,好不好……”
陆质拿冷毛巾给他擦脸,闻言道:“好,陪你。”
刚才睡着没哭,这会儿却红了眼眶,紫容坚持道:“你陪我睡,上、来,你也,睡。”
陆质身上还是昨天穿的暗红色的云纹锦袍,依言上床在紫容身边和衣躺下,手搭在他腰上,两个人平视。
面前紫容极力撑着清醒的样子突然让人不忍心再瞧,陆质便凑过去,在紫容被手巾擦过也不见凉的额上轻轻吻一下,低道:“好了,闭上眼睛,我们睡一会儿。”
“还要再亲一下。”
紫容点点自己的嘴巴说。
陆质便再凑过去亲他一下,退开时还拿舌头勾了一下紫容的舌尖,在喉咙里低笑一声。
紫容没一会儿便重新睡熟了,陆质却依然全无睡意。
他只躺着看了花妖一会儿,便重新下床去拧手巾,继续帮他擦手擦脸。
紫容这一觉就直睡到严裕安来。
按说迁新居头一日不会有人来,太没眼色。
只是严裕安觉得长公主府的不太一样,既然送来了,便得回明陆质。
但看来长公主府的在陆质那里也没什么不一样——严裕安从内院出来,心头冒出来的一些想法骇人的很,被他暂且压了下去。
元青发了一句话的脾气,严裕安回完究竟是谁病了后,便没再给她不好看,给台阶道:“今日是府上招待不周,一路上来,郡主想必累……”
“母亲只是着我来看看。”
元青起身道:“既看过了,便无再留的道理。
表哥没空见我,劳公公替元青带个好,这就告辞了。”
严裕安连声应好,躬身送她怒气冲冲地出去,而后便折回内院。
他进去的时候,里间一个下人都没有,连玉坠也是在外头守着。
紫容又睡了,陆质端着一碗汤轻轻地吹。
床上那个还是病恹恹的,双颊红,嘴却白。
过了一夜,是一点儿没见好。
严裕安请过安后,对陆质道刚已把元青送走了。
他不敢隐瞒,把前后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全给陆质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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