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的节目大多平平淡淡不好不坏,没什么太大的花样,罗念的钢琴独奏还不错,年轻漂亮的少女坐在钢琴前面,灯光一打,怎么都是好看的,哪怕她顽劣嚣张的模样大部分师生都见过,也不由得夸奖一句。
她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场下掌声热烈,被人瞩目的场景显然给了她信心,在后台看见水银,得意地朝她挑了挑眉毛,“我等着你的表演。”
她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我等着看你出丑”
,又忍不住似地挑衅:“你觉得你会比我弹得好吗?”
水银:“我们不用比。”
这就好像是小学生要和大学生比加减乘除一样,没什么可比的。
直到看着云晴空上台,罗念才现,她们之间的差距并不只有弹奏技巧。
当主持人介绍云晴空,台下就已经开始有人鼓掌。
先是一班的学生,然后是隔壁二班的学生,那些把水银当做竞争对手的人,此刻也为她鼓掌加油,只有九班稀稀落落没什么声音,但他们也已经淹没在其他班级的掌声浪潮中,连前排的不少老师都开始鼓掌。
这样节目表演还没开始,就先鼓掌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生。
而等到亲耳听见她的弹奏,罗念终于明白她之前那句“不用比”
是什么意思。
云晴空弹得很好,乎她想象的好,娴熟地仿佛已经弹奏了许多年。
在场大多都是学生,听不出其他东西,但只要有耳朵有眼睛,两钢琴独奏哪一曲更好,都能迅分辨出来。
弹到中途,罗念的眼睛都红了,死死盯着台上。
她想不通――凭什么?云晴空她凭什么?在罗家生活了十几年的是她,得到更多的是她!
云晴空她什么都没有,跟着那么一个给人当保姆打扫卫生的妈,过着那种穷日子,她怎么可能样样都比她优秀?
那些人都喜欢她,连她喜欢的贺楚平也对她关怀有加,可明明现在她才是罗念!
罗念几乎忍不住冲上台去把云晴空拽下来,然而看到台下那么多的人,她的父亲哥哥都在那里,她不得不按捺下来,保持住了摇摇欲坠的理智。
表演结束,水银站起来朝台下行礼,掌声雷动,久久没有停歇,等到她下台,主持人重新走到舞台上,掌声仍然持续了很久。
台下的不少来宾并不知道这女生是谁,见状交头接耳询问着附近的老师。
“这个学生啊,特别优秀,学习上一骑绝尘,能力出众性格又好,拿了好几个全国竞赛奖项。”
“你看看这铭牌上的毛笔字,就是这个学生写的,你们看这字,一般高中生哪能写得出来。”
台下夸赞的声浪不绝,罗先生难得露出个笑容,对这即将认回来的女儿更满意了。
坐在后面一班家长席位的云萍,则陷入茫然。
旁边有认识她的家长满脸艳羡地和她搭话,“这是你女儿吧,哎哟真是厉害,你是怎么教的,教出来这么好的孩子。”
“她那个钢琴是在哪个老师那里学的,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我也想让我女儿课外时间去学一学。”
云萍被问得哑口无言,因为她并不知道女儿会弹钢琴。
她怎么会弹钢琴呢?她为什么不知道?她现自己的孩子,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脱离她的控制,走得离她越来越远,她抓不住,也唤不回了。
“唉,你哭什么,感动的吧?”
旁边的家长不明所以,赶紧扯了纸让她擦眼泪,却不知道云萍哭是因为恐惧和迷茫,她在害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东西。
之后的节目陆续上场,没掀起什么波澜,一班的诗朗诵还算出彩,水银在后台等待他们,在他们下台后进行表扬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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