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息怒……浮瑶不识郡主,未能及时行礼问安。
浮瑶知罪,任由郡主责罚……只是浮瑶身边婢子,尚且年幼,怎受得住殿下这般粗残对待?殿下若是有气,只管责罚浮瑶便是,莫言迁怒无辜啊……”
堂堂郡主,于宫宴之上大声咆哮已将场面闹得很难看了,现在又公然动粗,挟至未来东宫正妃、自降身份与区区婢子过不去。
此事定会传到贵妃和太子耳中。
与璇玑一并前来生事的诸位贵女一时心中懊悔不堪,不着痕迹地拉开与璇玑的距离。
“你胡说!”
璇玑郡主眉心紧拧,大步朝浮瑶走去:
“你方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你说……你说是本郡主嫉妒你能嫁给则之哥哥,所以故意为难你!
砚浮瑶,你无礼在先,现如今又隐瞒真相,你罪该万死!”
浮瑶泪痕斑驳的脸上顿时浮出疑惑和惊惧,眼中泪雾盈盈,连声音都在颤抖:“郡主何出此言,浮瑶……浮瑶何时说过这种话?”
“你还敢不承认?”
璇玑怒不可遏,高高扬起巴掌,眼看就要狠狠落在浮瑶脸上:“本郡主今日便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卑!”
“够了!”
眼看着事情就要闹大,端国公夫人拨开人群走来,站在璇玑身侧,厉声道:“贞儿住手”
“母亲!”
璇玑指着浮瑶,怒道:“母亲没有听到,刚刚这个贱人是怎么说我的?我不过是想小惩大诫教训教训她……”
“混账!”
国公夫人冷斥一声:“砚姑娘马上就是太子正妃,于公,她的君你是臣,于私,她是你的表嫂,焉有臣教训君、晚辈训斥长辈的道理?”
“可是……”
璇玑还想争辩几句,又听国公夫人道:“她若有错处,自有太子殿下和贵妃娘娘管教,还轮不到你动手。”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低沉微哑的声音自殿前传来:
“端国公夫人,不知浮瑶犯了什么错,需要孤亲自管教?”
离席已久的贵妃和太子竟同时重回宴席,只是二人脸色不佳,似有不快。
在场之人纷纷跪拜行礼,唯璇玑一人,径直越过魏嘉禾一路小跑到苍梧清身边,拉着对方的袖摆,怒指:“则之哥哥,这个砚浮瑶,她公然对我不敬,她不配做你的正妃!”
则之哥哥……
苍梧清听到这个称呼,唇角稍稍一抽,下意识朝浮瑶看去,却见对方眼帘微垂,看不清脸上神情。
“你也长大了,莫与男子如此亲密。”
苍梧清不动声色拨开璇玑的手,浅淡道:“你既要教人知尊卑,自己便先该知尊卑、懂进退,你该按照身份,唤孤一声太子。”
璇玑拽着他的袖子撒娇卖痴无用,便恨恨地“哼”
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道:“太子哥哥要为贞儿做主,这个砚浮瑶,她对我无礼,又该怎么说?”
“呵……”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璇玑转头去看,只见贵妃魏嘉禾脸色阴沉,坐在凤座上冷冷看她。
“璇玑郡主连本宫都视而不见,也知‘礼’之一字怎么写吗?”
“娘娘……”
璇玑自小就怕这位荣宠六宫、妖艳美丽的贵妃娘娘,见状也不需旁人提醒,乖乖行礼告罪。
“贞儿见过贵妃娘娘,娘娘恕罪,那砚氏故意挑衅,贞儿被气得头昏目眩,这才失礼与娘娘。”
在场已有人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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