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青枫大惊失色,连忙拽紧了她的胳膊:“再往前走就是冷宫了,住的都是前朝废妃,没什么可看的。
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了,也走得太久了,还是早些回去为好,免得太子殿下回来,找不到您心中不悦。”
“不高兴又怎样?”
浮瑶甩开她的手,眉头陡然皱起,酒意的刺激下,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他把我一个人留在宫里应付那些妃嫔夫人,我还不高兴呢……我又不认识她们……”
她素来温和沉静,谨言慎行,甚少在人前表露过自己的情绪,眼下竟能大剌剌说出这般话,显然是醉得厉害。
青枫已经放弃劝说她,直接上手缠着她的手臂,连拉带拽,试图就这样把人拉回飞凰殿。
夜深人静,悠悠深宫之中,未来的太子妃醉意朦胧,今夜又有朝中高官前来赴宴,若是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是心惊胆战,青枫忍不住狠狠一摇头,仿佛这样便能驱散脑海中不请自来的不详预感。
与此同时,浮瑶脸泛红霞,两颊染上通红醉意,一只手摸索到青枫自己胳膊上的手,皱着眉头一寸一寸把它捋了下来:
“你不去……我可就自己去啦……”
她喝得终究是多了些,借着酒意恣意行事,力气大得青枫拉都拉不住,酒劲一上来,平日里温顺谦和的少女竟变得有些骄蛮,她甚至还歪着头,朝青枫挥挥手,才一步一摇晃着往前走。
“姑娘!”
这叫什么事啊!
青枫欲哭无泪,原地一跺脚,无可奈何地追了上去。
那悠远笛声自东南方向而来,似有似无,若即若离,仿佛故意勾着醉意朦胧的少女前去。
自出了魏嘉禾的宫苑,脚下成块成块玉石地砖铺陈的路面渐渐变成碎玉、砖石和破碎不成章法的碎石,周围景致也越漆黑荒凉,到了最后甚至连地上的宫灯都变得零零星星,道路两侧遍生杂草,飘渺笛音犹如一引路的使者,领着她们走向未知的所在。
青枫简直快要哭出声音来:
“姑娘,前面怕是有危险,真的不可以再往前走了!
太子和娘娘知道奴婢没有看顾好姑娘,让您走入这肮脏之地,定会狠狠责罚奴婢的……”
大溟宫中宫苑甚多,有个别无主的院落荒凉破败也是常事,她在宫中当值多年,日日走在宫女仆婢行走的狭小巷道里,早就不惧漆黑,但是此刻却觉得脊背不住窜起簌簌冷意,害怕得连牙齿都在瑟瑟打颤。
与周围的一片漆黑相比,浮瑶此刻的样子更加令人脊背凉——那若有似无的悠扬笛声对浮瑶来说仿佛暗藏着难以抗拒的蛊惑意味,牵引着她朝幽暗寂静的宫阙深处而去,无论青枫如何苦求,她过耳不闻,仿佛一具无知无觉的提线木偶,机械般听命行事,直到悠长笛声戛然而止,二人停在一处荒芜破败的宫殿面前。
说是院落,其实早已破败不堪,就连殿门都已经腐朽坍塌,破碎的砖石头、腐朽的烂木和倒伏的杂草横亘在门前,堵住了破败宫室的唯一路口。
明明是一派荒芜阴森景象,青枫见了却长舒一口气。
前方已无通路,姑娘终于可以回去了吧……
“姑娘,前面过不去了,不如我们回——”
最后一个话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青枫话音一滞,忽然感觉到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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