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奕又重复了一遍。
张飞惊的站起身来,“你就是那被誉为‘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
救世之神才’的栾奕栾子奇?”
栾奕微笑颔首,“区区正是在下。”
“哎呀!
竟真是子奇先生,哈哈哈……”
张飞仰天大笑,“方才老张不知是先生亲临,多有得罪之处,万望海涵。
不如……不如这样,俺老张自罚美酒一碗,权当赔罪。”
说完,咕咚咕咚,一碗高度蒸馏白酒就这么灌进了肚子里。
一碗酒下肚,抹了抹络腮胡子上的酒渍吧嗒吧嗒嘴,“如何?”
“张壮士,当真是……当真是豪爽的很,海量的很!”
栾奕嘴角抽搐不已。
目光不由自主聚焦到张飞面前的那支大碗上,看模样,这么个碗起码能状4两白酒……4两啊……刚才尝着赛神仙怎么也得50多度……50多度啊!
在来的路上,栾奕曾幻想过无数种张飞知道自己身份后作出的反应。
有与绝大多数东汉人一样,唯唯诺诺,一副见到高官模样的场景;也有一脸崇拜,如同后世粉丝看到明星似的模样……许许多多,却从未想到过,这张飞的神经竟是如此大条,见到自己跟看到邻家翁没啥大区别,没啥反应。
这也正是栾奕欣赏张飞和关羽的地方,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但凡杰出的武者,总要有些傲骨才是。
今日得见张飞本人,再结合其看破蒸馏酒要义的聪明才智,栾奕对其愈发看好,将之招入挥下之心愈浓。
栾奕知道,欲将张飞带回济南,需先赢得他的好感。
只有看对了眼,他才会死心塌地的跟自己走。
他还知道,张飞这个人,性格豪爽,豪爽之人则喜欢跟同样豪爽的人为伍,而张飞界定一个人豪爽与否的首要依据,便是能不能喝酒。
这一点从他后来的诸多行为上可以一窥究竟,比如守徐州时,曹豹因在宴席之上不饮酒被张飞杖责;再比如那些饮酒不酣,遭受杖责的士卒……
思及此处,栾奕猛咽口水,暗道:为得猛将之心,索性搏命狂饮一次吧!
随即端起海碗,遥对张飞道:“相逢不如偶遇,今日得见翼德兄,实乃奕三生之幸。
当浮一大白,以表心意。”
说完,咕咚咕咚,也一口气将酒水灌到了肚子里。
张飞见状,眼中直放亮光,将喝空的大碗倒满甘酿,亦是豪放牛饮。
典韦则犹豫了一下。
心想:自己这贤弟此来涿郡不正是冲眼前这位张翼德来的吗,怎么这会反倒说成偶遇了。
不过,他并没有点明,只是稍稍停顿,便将疑问就着满碗的烈酒灌进了肚子里。
三人互敬,连干三碗。
张飞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暗心惊,自己和典韦体格强壮,正值壮年,饮三大碗已属不易,可眼前这位神才,照传言今年不过15岁,看起来瘦了吧唧的,竟也能牛饮一斤多久巍然不动,可谓一桩奇事。
此外,在他心目中,原以为栾奕栾子奇乃一介文士,上马定乾坤之说只不过是士人们过度夸耀的评价。
今日一见,这栾奕虽着士子袍,言圣人语,可一举一动中不经意间流露着豪放和不羁,可见在骨子里他还是有尚武清洁的。
张飞还特别留意了栾奕那双手,娟秀、修长,颇像女子之手,但若自己查看,不难发现双手虎口满布老茧,那必是日久操练兵刃留下的印记。
由此可见,这栾奕的确是个练家子,定乾坤之名并非浪得。
更为令他惊叹的还在后边。
酒过三巡,喝道第六杯时,栾奕显然已经大醉了,酒劲再加酒庄内炭火炙热,他竟是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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