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祁徽笑起来,与他所想不谋而合,此生有此知己,当真无憾。
“你坐下吧。”
他赐坐,叫长春磨墨。
陆策不知他在做甚,有些奇怪,又再次想到苏沅的话,犹豫片刻道:“内子有句话,非得要微臣告知皇上。”
祁徽怔了怔,提着笔道:“何事?”
话到嘴边仍觉得荒唐,陆策轻咳一声。
“无事,你尽管说吧,陆夫人贤惠大方,既然要你传话,想必总有其理由。”
如此,便说罢,不然回去不好交代,苏沅都说唯这事情了,陆策正色道:“内子有一噩梦与皇后娘娘有关,说娘娘在梦中被人毒死,故而要微臣提醒皇上,注意娘娘的安全……她与娘娘有过数面之缘,对娘娘很是喜欢,为此梦心有烦忧,微臣为让她放心,故而答应。”
手中笔猝然落下,祁徽的面色竟是变了变。
“皇上。”
陆策道,“梦多半是反的,做不得数。”
“不,”
祁徽又拿起笔,换了一张宣纸,“陆夫人很有意思,这话,朕听进去了。”
陆策眉梢拧了拧,竟不知他是何意思。
莫非内宫确实有事?可此乃私密,却不好问,只希望,苏沅这句话真的能起到什么作用了。
祁徽静下心,写下字,叫长春拿于陆策:“还有两三个月你要搬家了罢,这门匾得提前让人做好,这是朕的贺礼。”
陆策双手接过,仔细一看,竟是“景川侯府”
四个大字,婉若游龙,丰神劲秀,他心头一暖,圣上赐字那是莫大的荣耀,连忙道谢:“微臣多谢皇上赐予墨宝。”
祁徽道:“不要嫌弃朕小气就是了,而今国库空虚,朕得节减些了。
等到日后,再行补上。”
君臣二人相视一笑。
傍晚,陆策带着墨宝回了威远侯府。
苏沅围上来看:“该不是皇上送给你的吧?”
“不然还能有谁?用于门匾的。”
真是荣光,寻常哪家的门匾能用皇帝亲自写得字儿,不过苏沅也不太惊讶,因陆策与祁徽的交情实在太过深厚,好似亲兄弟一般,或者也不好说亲兄弟。
这宫里皇兄皇弟斗得死去活来的太多了,他们更像是生死之交,彼此间肝胆相照。
苏沅笑着叫来宝绿:“你拿去给商海,让他盯着点把门匾做了。”
“好。”
宝绿答应。
生怕弄破宣纸,两只手伸了好几次,方才颤巍巍的捧着走了。
“今儿寻到机会将你那个梦告知皇上了。”
陆策坐下来,把苏沅抱在腿上,捏捏她的脸,“往后可不许再让我带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幸好皇上大度,不曾训斥。”
“只是没训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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