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搬来不久。
你们也出门,那正好顺路,一块走吧。”
陆景行沉默寡言,一向不与人寒暄,只是陆妙和江潮生相识,按理陆景行对他应该也不陌生,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戚茹也随他去,和江潮生聊起天来。
“我记得你家在临安?原来在省会也有住处吗?那倒是方便不少。”
“不是,借住在朋友家而已。
如果有住处的话,当初也不至于麻烦卢老师。
不过江先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也不住这块?”
江潮生脸色不变,将琴换了个肩膀背,答道:“年纪大了,搬出来清净。
现在房价涨得厉害,权当投资了。”
他才二十出头,家里就开始逼婚,七大姑八大姨忙着给他介绍对象,让他烦不胜烦。
听到房价两个字,戚茹忽然不说话了。
她当初买了刘家的房便是因为拆迁,算算时间,大约就是年后,届时她还要腾出手来和拆迁方打交道,选新房。
最初的她没什么大愿望,有安身之所,有立命之能便足够,可现在……戚茹摸了摸身后的琴盒,笑了笑。
第三次来到文化宫的考场,戚茹并不犯怵。
她的考试时间比陆景行晚,便在休息室安心等人,却不料有人小声喊了她一句。
“请问,你是戚茹吗?”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怯生生坐在隔她一个位置的地方,头发稀稀疏疏,皮肤蜡黄,脸颊两侧却红彤彤,皮肤上有几丝开裂的痕迹。
戚茹看了看她的穿着,外头飘着小雪,她只着一件单薄的夹袄,脚上一双黑色帆布鞋,想必是冻的狠了。
去年之前的戚茹和她一样,她一时起了怜惜之心,温柔地笑笑,往旁边移了一个座位,多少传了点暖气过去。
“我是,你认识我?”
那女生笑起来,露出一排不太整齐的牙齿:“我也是一中的,叫方芽,高一五班,看过你入学典礼的表演。
你真厉害。”
“谢谢。
你也是来考级吧,学的什么?”
能在省会遇上同年级的同学,戚茹有些意外。
可这边是考民乐的地方,若是这个女生也是学民乐的,当初为什么没在乐队见到。
女生抿了抿嘴,有些不太好意思,低声道:“葫芦丝……”
声音很低,若非戚茹坐的近,根本就听不清。
“葫芦丝啊……”
怪不得没见到,乐队没有用到葫芦丝的地方,戚茹继续说,“葫芦丝也挺好的,声音和笛子还有些像。
听说葫芦丝是傣族的乐器,适合山歌,记得好像在电视某个节目中看到过,泼水节划龙舟都有伴奏。
双管的葫芦丝和三管……”
一说起乐器,戚茹这个被林启光调|教过的学生便开始滔滔不绝,那架势似乎在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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