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陆慈话音落下后,卧室里果然传来了陆厌青的声音。
“不要烦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声音不大,但沙哑得很。
不过能说话,就证明没出什么事。
陆慈其实也有点摸不准儿子的脾气,最怕这小子经不起挫折,一个人关在屋里寻死觅活。
他从出生开始,除了无法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以外,他几乎拥有了一切,他以为他也可以轻易的拥有爱情,却不知道通过谎言骗来的爱情,即使握在了手里,也可以从指缝之间流走。
陆慈隔着门板大声说:“陆厌青,既然你还有气你就滚过来给我开门。
逃避算什么a1pha?!”
“……”
“你不开门?”
“……”
“确定不开?”
陆慈冷笑,“我数三个数,一――二――”
第三个数还没有出口,陆慈身后的两位壮汉保镖已经咣咣几脚踹向了卧室大门。
即使质量再好的实木大门也经不起这样的摧残,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门把手旁已经被踹开了一个大洞,保镖把手顺着洞伸进去,反握住内侧门把手,然后就这样轻轻松松打开了反锁的卧室大门。
木屑混合着灰尘扑来,王助理沉默地摘下眼镜擦了擦,欲言又止:“……不是说数三秒吗。”
陆慈:“你在我身旁工作多久了?你怎么会产生我会信守承诺的错觉?”
王助理:“……”
保镖推开大门,恭敬地请老板进屋。
陆慈整了整裙摆,昂挺胸的踏进了陆厌青的房间。
出乎意料的是,卧室里并没有少年的身影。
陆慈不慌不忙,拐向旁边的衣帽间――果不其然,在那间硕大的挂满了名贵衣裤的房间里,a1pha少年抱着腿坐在地上,目光好似无焦距地落在了窗外。
陆慈知道他在看什么。
窗外有一颗苍天大树,入冬后树叶已经落光,但是光看那些茂密的枝杈也可以想象它在夏天时会有多么遮天蔽日。
正是通过这棵树,三年前的那个夏日,陆厌青和俞跃逃出了房间,开始了一段难以忘怀的冒险,也留下了未来三年刻骨铭心的回忆。
陆慈贸然闯入陆厌青的房间,男孩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他只是木然地坐在那里,脚边扔着几张纸,是他从通道里捡回来的。
上面白纸黑字印满了他的罪状,留下了几个脚印,还有碾碎的花泥。
陆慈捡起一张纸看了,看完之后,也不得不在心底骂句“这倒霉孩子可真是活该”
。
她早劝过他,爱情无法通过谎言获得,即使他的出点是好的――但错了,就是错了。
她深深叹口气,走到他身旁坐下。
她说:“一个人呆在屋里,难道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
陆厌青漠然地扭过头来看她。
陆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是一个成年人了,成年人就要用成年人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什么是……成年人的方法?”
陆厌青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沙哑,这两天他滴水未进,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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