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匣子做工粗糙厚重正如杜洵给人的感觉一样,杜初月将匣子打开,里头有些银钱、一封书信、还有一枚玉符,她拾起玉符,方正的玉石中间篆刻着繁复的“雍”
字。
“秋收时节,政务繁忙,你阿爷脱不开身,但他终归是心疼你的,有了这枚玉符你可随时去雍州府衙与他相见。”
杜初月将玉符收好,又将那封信拆开,信上寥寥几笔,只有杜洵的一句嘱咐。
“既然借宿在他人家中,凡事须三思而行,切莫做不符身份之事。”
元老夫人笑道:“他可又在教训人?你这阿爷平日里最严肃,早几年雍王和老身都想再为他寻一位体己之人,可那些娘子们都害怕他,说他像书院里的教书先生。”
元老夫人讲了几件有关杜洵的有趣旧事,听起来杜洵一直与元家交往密切,杜初月心知老夫人要她入住王府,其中不乏借机拉拢杜洵的意思,如今的元家已经失去了雍王这支主心骨,杜洵的忠心就显得尤为重要。
“既然你阿爷已经同意。”
元老夫人挑着眼睛睇视她,“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杜初月腼腆道:“一切全凭老夫人和阿爷的意思。”
“这样才好,老身想想,日后你就宿在步幽阁。”
杜初月点头称好,忽然撞见张環略含酸意的眼神。
她不知道的是步幽阁依山傍水,视野极佳,张環嫁入元家后曾多次向老夫人讨要过这院子,但老夫人一直未应,如今杜初月一来便给了她,张環怎么能不委屈。
杜初月自是不知其中缘由,只察觉到她情绪有异,于是夸赞起张環今日的装扮秀丽大方,在太原府时竟从未得见。
几句话哄得张環很是受用,终于不见先前阴翳,杜初月这才放了心,陪老夫人闲聊几句后便由侍女带往步幽阁安顿。
杜初月刚走,元老夫人便对张環道:“環儿,东院最近得了些名贵兰花的花种,你随婢女们去挑几株回去。”
张環看看自己婆婆的脸色,点头称是,屋子里服侍的人都是多年的人精,听见老夫人这话自然都随张環退了出去,独留老夫人和郭禾在屋中。
屋中极静,只听得窗外雨声淅沥。
元老夫人先开口道:“你瞧她如何?”
郭禾道:“是个晓事的,可阿母要她借住王府,那庾副使家的二娘子素来钟情于二郎,要是知道了此事不定会如何?”
“此前老身也犹豫过,但到底与杜家的婚约在先,况且依二郎与庾二娘子的性子,日后不一定能和睦。”
郭禾想起昨日杜洵有被老夫人请到王府问话,“昨日,杜公可有说什么?”
“他倒没说什么,自家女儿在岚庐被人欺负了还一声不吭,锯嘴葫芦的性子。”
元老夫人感叹道:“昨日老身见他一瘸一拐,问他缘由,起先也是什么都不肯说,问过下人才知道他这些天风湿又犯了。”
“是早年间,随阿郎去田间巡访时害下的?”
“正是,他杜洵为我雍州劳碌了半辈子,当年杜娘子失踪也是因为王府护卫不利,咱们元家断没有再失信于他的道理,如今杜娘子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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