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覆灭之后的两百多年来,哪一个帝王不梦想着能够山河一统,再造盛世,彪炳史册?
她会成为终结这百年乱世的人,重现前朝之盛世。
她要让后世人看看,女皇治下的天下能有多繁华鼎盛。
站在同一处的两人,却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心境。
沈渊收好纷乱的思绪,转头就见段曦宁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一块儿大石头上。
那石头上满是尘土,他忍不住想要出声提醒,却见她毫不在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疑惑地问:“陛下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段曦宁微微扭头看着他脸上还未散去的留恋,朗声道:“这是你的来处,而大桓将会是你的归处。
等去了大桓,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她说这话时神情中充斥着无与伦比的自信,让沈渊也受到了感染莫名生出向往,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
只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道:“陛下未免太过自信。”
虽如是说,他心里却因此升起了几分好奇,想要看看让她如此自信的大桓究竟是什么模样,即便那对他来说可能与囚牢无异。
段曦宁并未计较他语气中的几分不逊,仍旧笑着,那是一种对一切都尽在掌握的神情,视线锁着他的双眸,满是志在必得:“总有一天,朕会收服你,让你心甘情愿做我大桓之人。”
此言如平湖惊雷,令他平静的心湖泛起千层浪,他只匆忙移开视线,掩饰自己眸中瞬间的慌乱,撇过了头,问:“陛下要强人所难吗?”
见他如此,段曦宁笑得愈肆意:“朕从不强人所难,朕想要的,都尽在掌握,从不失手。”
沈渊余光偷偷瞄着她恣意的模样,忽而在心底生出了丝丝羡慕和向往。
她的人生应当是要风得风,随心所欲,满是快意的吧?
与之相比,他单调苍白、一眼便能望到头的人生,简直无聊透顶,灰暗无趣。
随后他又迅打消了这样奇怪的想法。
他怎么能去羡慕敌国的皇帝呢?
杂乱又矛盾的心绪,似乎山风也难以吹散。
盯着他看了半晌,段曦宁忽然问:“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那荆国质子的事?”
听她突然这么说,沈渊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却偏偏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应了一声:“是。”
“朕当初率军过荆州时,荆国便立即递上降书,由质子亲自来献降书。”
段曦宁眺望着远处,娓娓道来,“那质子是荆王的外甥,后被荆王收为义子,对其疼爱胜过亲子。”
言及此,她神情中夹杂着戏谑与嘲讽:“其实朕早就打听清楚了,那是荆王逼迫自己胞妹所生的孽种,本见不得光的,偏荆王又宝贝得紧,才搞什么收义子这一出。”
“那质子早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自视甚高。
递降书是假,想借机刺杀朕才是真。”
沈渊一惊,只觉得她此刻的神情冰冷得可怕:“他以为,朕不过是侥幸沾了父皇荫庇的柔弱女子,是个不谙世事等人保护的小公主,以为只要支开贺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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