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是有三清锁魂符箓吗?魂魄怎么可能会丢?
我翻开紫衣的袖口,哪有什么符箓,我一摸脑门,符箓已经贴在了我的头顶。
刹那间,我全明白了过来,她为了护住我,不惜丢掉自己的魂魄,其实在斗法开始前,她就知道必败无疑。
这个傻姑娘!
抱着紫衣冰冷的身躯,我心头又怒又痛,一股酸楚传遍全身,喉头一阵哽咽。
“紫衣为什么要如此厚爱我秦无伤,你不是心狠手辣的毒寡妇吗?为何甘愿做个傻丫头!”
我此刻五味杂陈,其实我骨子里是个很死板的人,始终认为正邪不两立,我从未想过会跟一个邪门中人做朋友,同生共死。
然而白桥短短的几日发生的一切几乎颠倒了我的人知。
燕东楼、许大山这些人的虚伪,为了争夺判官令玄门中人于危畏首,攀炎附势的丑态,简直让我恶心到了极致。
而老蛊婆、紫衣却先后为了我,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有情有义,生死不弃。
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我完全迷糊了。
“啊!”
我怒吼一声,抱着紫衣的尸体发疯似的往甬道尽头的消逝屋跑去,“魅鬼,还我紫衣魂魄!”
跑着跑着,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无法想象若是找不回紫衣的魂魄,她花一样的生命,倾城般的容颜就这么折在我这个不开窍的榆木手里,我会有多么的遗憾、愧疚。
我向来极重情义,紫衣对我这番深情,哪怕我对她无男女之意,也要拼死而为,大不了与她同葬于此,也好过后半生活在痛苦、纠结之中。
“紫衣,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
我抱着紫衣,猛的冲进了石屋。
走进石屋的刹那,我有种回到了那夜石楼的感觉,隔着薄薄的红杉帘,红妆凤烛、脂香珠帘,只是相比石楼多了几分古典、雅致,无那般奢华罢了。
叮叮咚咚!
一阵婉转悠扬的琵琶声在石屋内轻轻的响了起来,琴声轻缓、温柔,似在抚慰我狂躁、愤怒的心。
我将锁魂符贴在胸口,防止被魅鬼摄魂,抱着紫衣沿着石屋的台阶慢慢的步入到了里间。
“你来了!”
一道幽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说话的人正背着身子坐在梳妆台前,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从体态上来看,她应该是个女人。
雪白的长发及腰,此刻,她正拿着红木梳子轻轻的梳着头发,动作优雅至极。
“把紫衣的魂魄还给我!”
我抱着冰冷的紫衣,冷然大步朝她走去。
她缓缓的回过头来,看到她的面容时,让我很是惊讶。
我原本以为魅鬼会凶残无比,面露丑陋,但不曾想她却是这般的美貌,她长的很美,端庄、艳丽之余,眉宇间浑身散发着一种皇族的贵气。
完全不似一般的勾魂女鬼那般放荡、低俗。
她看着我,淡淡的笑了笑,长袖轻拂,一把椅子移到了我的跟前,“坐!”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将紫衣放在她的大红床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同时,手心血气翻腾,暗自压了一道掌心雷。
“哎,几百年了,你是第二个走进本宫这闺阁里的男人。”
她幽幽的看了我一眼,拿起一把翠绿色的小壶,给我倒了一杯酒水。
第一个走进来的人是谁?我问。
她笑了笑,一个可怜虫,她盗走了本宫夫君的邪骨舍利,被人抓回到这里受罚,而我则是这法殿的看守人罢了。
你夫君的邪骨舍利?我皱眉细想了一下,难道说这里除了是封印瘟神的禁地,还是道衍的陵寝,也就是说当初在岔路口的时候,我和紫衣就走错了道,错入了道衍的陵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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