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砚记得,他是十八岁那年生日,变成的吸血鬼。
那一年,摩尔达维亚亲王被杀,他和哥哥重新回到特兰西瓦尼亚,寄人篱下的生活,哥哥依旧为他精心准备了生日会。
生怕他受委屈,哥哥为他讨来很多东西。
以前羡慕别人,不曾有过的东西。
他很开心,他为自己许下的生日愿望,就是努力变强,让哥哥可以重新统治瓦拉几亚。
瓦拉几亚本就属于他们家族。
可是那天夜里,哥哥亲手杀了他,他记得,身体里血液不断往外流的感觉。
然后,他变成了不人不鬼的吸血鬼。
最初变成吸血鬼的那几年,他很排斥和厌恶鲜血,每一次,他都在跟身体本能的欲望抗衡。
他不想吸食别人,也无法做到哥哥那样,视人命如草芥。
哥哥最常跟他说的话就是,奴隶是最低等的动物,他们生来就该为贵族服务。
明明他们也当过奴隶,也被人欺负过。
他做不到。
哥哥说他没用,说他胆小如鼠,是弗拉德家族的耻辱。
他开始厌弃自己,可能他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一个失败的产物。
后来…后来他成了疯狂屠杀的怪物…
但是现在,有一个人,一个拥有东方面孔的血奴。
血奴不怕他,甚至会在他疯狂之后,拥着他的身体,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他睡觉。
他的血奴是个男人,想要他的爱,或许他可以尝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尝试去爱他的血奴。
修柯不知道温楚砚在想什么,但是他听到系统的提示音。
犹豫一瞬,修柯伸手抚上温楚砚的后脑勺,声音很轻,又带着说不出的蛊惑,“好吗,拉杜。”
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的温楚砚,就看见修柯眼里,带着温柔与宠溺,思绪翻转,温楚砚也不自觉放柔了声调,“曾有一位丝国人,他为我取了丝国名,叫温楚砚,你可以叫我温,或者叫我楚,我允许你对我有专属的称呼。”
修柯有一阵恍惚。
记忆中好像曾有一个人,低着嗓音,满是忐忑地对他说过:“你可以叫我阿砚,或者阿楚。”
一瞬间恍惚后,修柯轻声开口:“阿楚。”
他说的是现代汉语。
温楚砚只能依稀听懂一个‘楚’字。
“修,你说什么?”
温楚砚对他的称呼也不再是丝国人,而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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