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
潘塔罗涅自问自答道:“你们畅想着幸福与繁荣,却从不想着牺牲;使用着他人的血肉,却殊无罪恶之感;标榜自己的道德与文明,却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愿承认——哈,这就是人!
这世界需要一场审判,这世界必须要进行一场审判!”
众人一时哑口无言。
“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以道德的名义审判我们呢?”
曾经不敬神的少女反驳道:“你想要让黄金的心脏停摆,替代的方案却是特许券下犯人们的血肉与哀嚎;北国银行周转着的,也是无数生灵的怨恨与泪水。
我们无意识中犯了罪,我们承认;但你,是想用更大的牺牲去弥补较小的那个吗?”
“哈哈哈哈哈——无耻!”
潘塔罗涅笑道:“他们吃神,偷偷摸摸;你们吃神,却光明正大!
就因为短时间内可能有更大的牺牲和损害,就要否定一切代替之法,叫神明永久为人类割肉取血!
然后你们——你们给祂一个虚名,说祂伟大;背后又悄悄否定祂的牺牲,认为祂活该为人类铺路!
——好意气!
好有风骨!”
“我的方案虽然在短时间内有些小小的损失,却可以在百年内把神明从牺牲的十字架上解救下来,让人类自己探究何为财富。
而你们,竟连稍微弥补一些自己千百年来犯下的罪过都从未做过,甚至承认它,也要千推百拒、支支吾吾!”
“我们并没有不承认罪过,也没有不想着弥补。”
群玉阁的主人说道:“但是,理想与现实之间亦有差距。
难道我们不希望将神明的牺牲告知他人,以此补偿我们的罪过?难道我们不想马上寻出一个替代方法,让神明摆脱牺牲的困境?可是,若是因此造成了更大的牺牲,若是因此与神明的本意背道而驰,那么您之前所说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我们固然需要‘正确’,但在此之前,我们最需要的却是‘活着’!”
“哈哈哈哈哈——何等道貌岸然,何等一心为公!”
黄金的叛徒嗤笑道:“这里是地脉的中心,所有事实都在这里汇聚!
大家的眼睛都在看着,大家的记忆都在这里显现:那么,就做给我们看吧!
你还能控制得住你的身体,你还能控制得住你的灵魂——现在,就现在,捡起石头,扔上这刑架,告诉我们,你待如何!”
“——等等!”
出声的却是一个火红的少女:“我无意讨论你们这些公卿们的是是非非,这些道理过于抽象,却和真实的生灵无关。
我只关心切实的人物:你们口口声声,说的神明或被绑在绞架之上,或被困在宫殿之中。
可我只知道我认识的神明,祂在祂的城市闲游,在我的地方做工,是活生生的人物。”
大家的思绪一时被女孩的话语打断,沉默了起来。
这时,此方空间却凭空出现了一个鹤童颜的慈祥老者。
羽扇纶巾,看着此方世界时,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你是谁?”
“我是异界的来客,也是贵金之神的好友。
在我的世界,他们叫我三语掾,或者叫我将毋同。
方才,我的朋友正和楚大夫在岱山论道,讲到酣处,却听到这里有一场论战,和祂息息相关,却又与祂无干。
祂早就明白这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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