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总统说到这里的时候,围在他身边的那些男性智囊团成员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总统拍了一下手,并把他的手以一种能够表达出他内心喜悦的优美弧度摊开,又说道:“现在好了,我们能把她送进监狱了。
也不用让她在里面待太久,就让她好好冷静冷静,别等到了明年还要跟我抢。”
那可真的是一派让纯真的人无法好好融入其中的,其乐融融的景象。
眼见着科林似乎想在这种时候主动出声却说些什么以打断这派景象,先前在门口已经让科林给了一个“建议”
的调查专员反而示意科林沉住气,让他千万别去打断那些人在总统办公室里的狂欢。
即便这些人打开的香槟酒不小心溅到了他的军靴和裤腿上,他也要做一座最不起眼的雕塑,就在那里等待这些政客的下一个指令。
“别去做一个让总统和国务卿都不喜欢的人,上校。”
调查员对科林说出了这样的一句忠告,而后便让自己的脸上出现了分寸正好的微笑。
在美国总统的干涉下,那些原先因为国务卿的命令而部署在了海牙周边的美国特工们都开始迅速撤退。
这也让原本就已经到了比利时安特卫普的项灵熙和克拉默更是一路畅通无阻起来。
等到晚上十点刚过,他们就已经来到了他们原先以为要到半夜才能抵达的那间豪华酒店。
项灵熙的身体虽然要比一般同龄人好很多,并且以前也做过很多次通宵画画的事,但她到底不是铁人。
等到行程的后半段时,实在是累得不行了的项灵熙就不再在卡车的货舱里照看一会儿卢卡茨就又回到驾驶室去坐镇了。
她转而缩在卢卡茨的加宽版担架床旁边眯了起来。
这可能还是在某些方面很讲究的项灵熙这辈子头一回顶着个大浓妆就睡得昏天黑地,直到克拉默在到达了目的地之后打开货舱的舱门都还醒不过来。
而这段长达五小时的安心睡眠给项灵熙带来的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她半边脸上的妆都给掉了一半,那让她不得不一边维持着不好相处的高冷模样一边捂着脸去办理入住,并很快带着躺在担架床上的卢卡茨进到房间入住,却是把克拉默留下来给她点一些好吃的送到房间来。
直到这个距离海牙国际法庭的官司开庭前的15个小时,项灵熙已经和克拉默一起,把他们能够帮卢卡茨所做的事都给做了。
剩下的,就只有祈祷卢卡茨能够在明天早上的九点之前苏醒过来了。
如果说祈祷不管用,那么项灵熙就在卢卡茨的耳边不断地呼唤他的名字,并寄希望于对方即便是在昏迷中也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
当午夜时分来临,以项灵熙情人的身份和两人住进了同一间套房的克拉默问前台多要了一床被子,并背对着卧室的那一头睡在了沙发上。
身处这种状态下的克拉默可以因为任何可疑的动静而立刻防备地警醒。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项灵熙侧卧在卢卡茨的身旁不断叫他名字的声音虽小,却会一直隐隐约约地传入克拉默的耳中。
那让这个今年不过25岁,并且也还不够成熟的男孩只要一想起项灵熙在这天下午所说出“可能就翻页了吧”
就觉得说不出的伤感。
“卢卡茨,卢卡茨你该醒了。”
“卢卡茨,我们已经到阿姆斯特丹了。”
“卢卡茨,明天早上你再不醒,我们就得抬你去海牙法庭了。”
“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就把眼睫颤一颤好吗卢卡……”
接着,项灵熙就在卢卡茨的脸上吹了一口气,并用带着温暖笑意的声音说道:“我当你听到了啊。”
窗外的寒风呜呜地响起,也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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