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鸭类腌制后破开撑着,因为变薄,二十天左右就很好了。
可像那种大块的腊肉,往往需要一两个月。
还有一种熏制的腊肉,比风干的更多几分熏香,快是快,就是麻烦,而且相当一部分油脂都在熏制过程中被烤出来,难免不如风干的肥美多汁,算是各有千秋。
唉,最头疼的就是这种,真是甜美的忧伤。
晏骄欢欢喜喜的付了钱,叫人帮忙现场杀了拔毛,鸭血也都收集起来,准备带回去自己处理。
见她弄了这么些光腚鸭子回来,岳夫人吓了一跳,问明白之后又是好奇又是心疼,“你这孩子,难得有空,也不知道好生歇一歇。”
晏骄挽着袖子忙活,闻言笑道“天生劳碌命,隔段时间不忙活忙活反而浑身不得劲。”
“什么不得劲”
正说着,庞牧就从外面进来了,一眼就看见了鸭子堆儿里的晏骄,“这又是要做什么弄这么些,也够你累的。”
说着,竟拿了个小板凳,挽了袖子去她对面坐下,“我力气大些,有什么砍砍切切的要做”
那板凳小的很,他又是这样的身架,蹲在上面两条腿杵着肩膀,恨不得缩成一团,看的晏骄笑个不停。
“也才这么点儿,你不打扰我,一会儿功夫也就完了。”
说这话的时候,晏骄便手起刀落,咔咔咔将十个鸭头都剁了下来。
庞牧本能觉得后脖颈子凉,心道真不愧是仵作,这稳准狠的。
因着上回一闹,两人的关系反而亲近许多,见他没有走的意思,晏骄干脆就大大方方的使唤起来,“那你去给我把这些都洗一洗。”
“哎”
庞牧欢欢喜喜的接了盆子去了。
老太太在一旁看的暗自欢喜,索性自己悄悄回屋去了。
庞大人洗了鸭头又洗鸭脖子,虽然笨拙,可十分认真,中间晏姑娘还抽空验了一回货,嫌弃他鸭嘴里没掏干净,又毫不留情的打回去返工了。
稍后齐远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自家大人挽着袖子撅着腚,在井边吭哧吭哧洗鸭脖子的情景。
他眼神飘忽的看了会儿,心想若是叫那些死在他们手下的敌军知道,当年大败他们的人如今在任劳任怨的洗鸭脖子,不知会不会再在地底下气死一回
齐远美滋滋想了会儿,觉得那场景大约也十分可乐,结果还没等他笑出来的,庞牧已经现了他的存在,非常果断的抓了壮丁。
“你去把那些鸭翅上的毛根儿再拔一拔。”
晏姑娘都说了,那摊主褪毛褪的不大干净,留下许多毛茬儿,必然十分影响口感。
然后,院子里就又多了一个挽着袖子撅着腚,在井边吭哧吭哧拔鸭毛的。
现在齐远忽然就觉得洗鸭脖子是个好活儿了。
谁知道鸭子身上为什么这么多毛还这么细
他就这么抱着一只只光溜溜的鸭子,眯着眼睛细细的看,两只眼珠子都快眍了
“大人,”
他狠狠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无比诚恳的说,“洗鸭脖子实在有损您的威严,不如我来。”
庞牧挺鄙夷的瞅了他一眼,“我都洗完了,你来个屁”
齐远甩了甩头,现自家大人眼前确实已经换成了各色鸭肠、鸭胗什么的,当即从善如流的改口道“这些下水就更不能叫您来了,放着我来,我来”
庞牧略一迟疑,竟真的把盆子推过去,“那行吧。”
齐远大喜,才要把剩下八只满是毛茬儿的鸭子换过去,却见庞牧已经干脆利落的起身,用带着鸭味儿的大手往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十分欣慰道“老齐,你懂事了啊”
说完,他拔腿就去了晏骄身边,满身轻松的道“老齐说自己白吃白喝了这许久,心中不安,硬是把活儿都揽过去了,我再做些什么”
齐远“”
我想叛上作乱,不知道行不行。
晏骄略感惊讶的看过来,“这样啊,真是辛苦齐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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