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三天晚上,刘捕头几人才踏着月色返回。
当时晏骄刚睡下,听说后忙胡乱披了衣裳冲出来,“哪儿,刘捕头在哪儿?”
话音未落,一大片头顺着她的脸滑落下来,寒风吹过,狂乱的舞动,颇有几分惊悚效果。
晏骄大囧。
这个时候没有皮筋,毫无弹性的头绳真的很不好用……
庞牧忍不住笑出声,顺手将头绳从她头里摘出来,麻利的帮忙扎了个马尾。
晏骄惊喜的摸了摸干净利落的辫,眼睛里亮闪闪的,“你怎么会做这个?”
庞牧脱口而出,“马草捆多了自然就会了。”
话一出口,他就暗道完了,下一刻就见晏骄果然黑了脸,甩头就走。
庞牧下意识想跟上去,结果一靠近就挨了一马尾辫……
披着大斗篷的晏骄一阵风似的进了二堂,庞牧紧随其后,刘捕头等人忙起身行礼,“大人,晏姑娘。”
好家伙,几日不见,瞧着晏姑娘越有气势了。
“不必多礼,你们辛苦了,”
庞牧抬手叫他们坐下,“且把打探到的说一说。”
刘捕头才要开口,却见他左眼附近微微有些红肿,顺口问道“大人眼睛怎么了?”
庞牧看向下的晏骄,眼中带笑道“无妨,不过被匹小野马抽了一尾巴。”
晏骄瞪圆了眼睛,又在斗篷下冲他挥了挥小拳头。
下回就不光是尾巴抽了,马蹄子还要踢你呢!
野马?县城之内哪儿来的野马?也没听说图大人那儿来了新马啊?
刘捕头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就不想了,转头说起正事。
“大人说的卫蓝确有其人,他幼年失怙,七、八岁上来投奔了姑姑,可后来姑姑死了,几个堂兄弟嫌他累赘,便将他撵出去。
如今他就在城郊一座小破院子里过活,左近并没有什么人烟,消息很不好打探。”
“属下去了书院,院长对卫蓝倒也颇有印象,他书读得好、人长得好、性子也好,从来不得罪人,所以人缘素来不错,好些家境好的同窗也爱带着他玩。
先生们不大管学生私下的事,所以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好确定大河口中的富家子弟是哪个。
对了,卫蓝已许久不去书院,说是一个月前告了长假。”
“长假?”
庞牧疑惑道,“县试在即,他突告长假,书院的老师们就不觉得奇怪?”
刘捕头点头道“属下也是这么问的,不过院长说读书人本就喜好游学,虽说邻近考试,可卫蓝做事素有章程,他也曾嘱咐过不要误了考试,也就准了。”
庞牧又问“是他本人告假?当时可有异常?还有谁陪他一起么?”
刘捕头摇头,“确是他自己去告假,也无人相陪,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异常。
对了,院长爱惜他人才,怕他遇到难处不肯开口,或是外出游学、文会无钱可使,还想赠他银两,不过卫蓝没要。”
庞牧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卫蓝常年抄书的书铺属下也去问过,因事已久,倒是记不大清最后一次见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形。
不过想来恰恰因为一切如常,那些伙计才没有印象吧。
因他抄书从来都是又快又好,十分好卖,掌柜的还颇为遗憾。
属下留心观察了,不像是说谎。”
“属下又借口寻亲找几个学生说话,倒是略有些头绪,听说一个叫张开的学生与卫蓝往来甚密,私下好像也有人看见过两人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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