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和柳梦彻底暴露在人群中,好像一个百般想要掩藏的秘密越是藏不住,等到被揭开那一瞬,它不再成为秘密时,反倒有种解脱的坦然。
既然注定做不到和柳梦分道扬镳,倒不如破罐破摔,和救命恩人好好相处。
柳梦的怀抱和从前一样稳当,我的手搭在柳梦的脖颈上,还有她那湿漉漉的,紧贴在皮肤上的黑色薄衫。
我忍不住摸了两下。
结果柳梦啧了一声,警告我:别乱摸。
我当即停手,哪儿也不敢碰,身子僵硬,手从搭在她肩膀变成堪堪勾着。
不知道走到哪里,议论声就渐渐弱了,四周越发寂静。
和在水下一样安静,下唇的刺痛适时地提醒了我,顿时烧起一阵无名心火,干燥温香的披肩被我濡湿,潮热的空间将我包围。
我舔了下唇,破了皮,生疼,的确不是梦。
在我发呆想别的事是,柳梦手一松力,去而复返的悬空感让我骤然绷紧,两只手瞬间勾住柳梦的脖子死死抱着她,吓得心脏狂跳。
柳梦语气平平,说着反话:你要是想掉下去,就不要抱着我。
我分不出心思去回答她。
落水的后怕还在持续,当我紧紧抱住柳梦将脑袋埋在她颈窝大口喘息时,我就知道我的反应过度大了。
我伏在她肩膀喘息不止,似乎也是觉察到我的不正常,柳梦没再说什么。
喘着喘着,我的眼泪就落下来,被针对,被推下水,这场无妄之灾所带来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得以发泄。
我哭得视线模糊,半晌后,脑袋被人蹭了蹭。
柳梦很无奈的地叹了口气,轻轻说:叹铃不要怕了,已经没事了。
我在这声温和的安慰下平复心情。
很快铁门的吱呀声响起,我到了柳梦的家。
进了屋,柳梦将我放下,去了披肩,视野里的景象豁然清晰亮堂。
柳梦和我同样湿透,她今天的穿着像大学舞蹈室里的芭蕾舞者,近脚踝处,纱裙尾还在淌着水。
她去到衣柜前,挽起半截袖子,随意地将湿发往后一捋,脸上挂着的水珠在窗边日光下发亮。
拿出之前一套当初从我家穿走的衣服,重新塞回给我。
去洗澡。
哦。
我偷偷瞄了眼柳梦的表情,她依旧没表情,仿佛原本什么事都没发生。
抬脚准备走,柳梦不知怎的,忽然叫住我,我回头,她正看着我的手,左手一直抓着什么?
我才反应过来我左手还拿着平安结,老实朝她摊开手心,平安结拧作一团,勉强算完好,起码没到脱线掉珠子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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