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陈,玉梅她都已经入学了,你要是闹到学校去,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算我求你了,你别再闹了好不好?”
宋茵陈看着眼前的丈夫,此时的蒲建国才二十五,一张脸棱角分明,白皙的面皮不见一丝皱纹,满是青春的朝气,和记忆中那个中年肥胖的男人判若两人。
宋茵陈神思一阵恍惚,前一刻,她还在儿子的婚礼现场,眼睁睁看着儿子把离婚多年的丈夫和赵玉梅一起请上了台,要他们作为至亲长辈上台致辞。
她被气得血压飙升脑溢血死亡,再醒来,就听到蒲建国说的那些话。
“茵陈,咱们羊头村出个大学生不容易,这阵子又正是评选优秀干部的关键时候,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好不好?”
蒲建国见她眼神呆滞不吭声,耐着性子继续劝。
中年时的蒲建国,和眼前意气风发的蒲建国,两张脸在宋茵陈眼前来回交替。
她突然伸手,啪的一巴掌甩在蒲建国脸上。
蒲建国白皙的脸上顿时一个大红巴掌印,而她的手心也火辣辣的疼。
宋茵陈这才清醒的意识到,她是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了二十五年前,发现赵玉梅冒名顶替她去上大学的时候。
蒲建国没想到,一向在外泼辣,对他百般小意的宋茵陈居然敢打他。
“宋茵陈,你到底想干啥?”
他捂着脸吼道:“你有父母还有我这个丈夫,还有啥不满足的?
可玉梅呢?她爹救人死了,丢下孤儿寡母,家里全靠她一人。
她身体又不好,要是不去上大学,难道让她将来种地吗?”
宋茵陈冷笑:“她不容易?我就很容易了?
有个男人就跟没有一样,东家西家哪家的事都要管,唯独不能管我的事!
家里墙塌了,我自己打土坯子砌。
屋顶上的茅草掉了,我心惊胆战爬上去补!
猪跑了,我追得掉进粪坑里,满身屎臭被人笑话了大半年。
蒲建国,你说我容易不?”
她说到后面,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声音也越来越大。
蒲建国是生产队大队长,什么事都要以身作则,是村里人眼里的大好人。
可在她这儿,呵呵,连看门的狗都不如!
蒲建国半点不觉得愧疚,反而一拍桌子骂道:“宋茵陈,亏你父亲还是先进分子,你咋就半点都不晓得为群众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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