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还没有嫁过去就担心上了?你是担心他了,还是担心你自己?”
崔言玉眼里闪着睿智的光,像一把刺破了黑暗的利剑。
“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有区别,若是后者,你不必担心,你还没有嫁过去,出了事也不会影响到你,况且宴九宸毕竟是个世子,便是没有了悬官司的职位,他只在京中做个闲散世子,到时候承袭父亲的爵位,你也不会过上苦日子。”
“若是前者了?”
那老人手中的鱼竿一顿,转过身来。
“那就看你是担心他哪一点了。”
“最可能得结果是什么?”
“最好的结果是子承父业,镇守边关,最差的结果是孑然一身,生死不知。”
“陛下不是很喜欢他吗?”
“陛下的喜欢是建立在信任和价值之上的,如果他继续当这个悬官司,陛下就不会杀他,但是未来任何一个皇子登上皇位,他都活不过第二天的清晨,但现在文武百官都想破了这么个局面,正所谓法不责众,咱们得圣上最懂的便是权衡,李家如朝,文臣更添一臂,陛下要的是权力归于自身,现在正是他破而后立的好时候。”
他看到姜九笙面露思索之色,没再说话。
而是将手中的鱼竿递给了她。
“这鱼池如朝堂,看似平静,实际上这平静的湖面下暗潮涌动,只要你抛一些诱饵,很快啊,就不平静了,你看。”
随着崔言玉手中的鱼饵抛下,许许多多的鱼都浮了出来。
各种颜色围成一圈。
“这每一条鱼都像是朝堂上的臣子,等待着帝王的恩赐或惩罚。
而那根钓竿,则宛如帝王手中的权杖,主宰着一,当鱼儿上钩时,它们拼命挣扎,但最终还是无法逃脱被捕获的命运。
这些鱼就像那些在朝堂上为了权力和利益而争斗的臣子们,一旦被卷入这场旋涡,便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