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不是听你这样说过吗?
“我想停止思考了。”
杰西说,她的声音游移不定“我也特别想不再听见那些声音并回应它们的话了——都是些废话。”
嗯,你最好还是听一听。
露丝严厉地说。
因为你不能以逃离诺拉的方式回避这件事就那件事来说,你想以逃离我的方式来避免被触及。
我从来没有逃离你,露丝。
急于否认,但并不太使人信服。
她当然那样做过,她简单地收拾起她的包,从她和露丝合住的那套漂亮而又愉快的宿舍搬了出去。
她那样做并不是因为露丝开始问她太多不适宜的问题——有关杰西童年时期的问题,有关达克斯考湖的问题,有关杰西开始行经后,那个暑期可能发生的问题。
不,只有坏朋友才会出于这种原因搬走。
杰西搬出去并不是因为露丝开始问起问题来。
她搬出去是因为露丝要她别再这么问下去了,她却不愿停止提问。
在杰西看来,那就使露丝成为一个坏朋友了。
露丝看到了杰西在地下划的界线然后她却故意跨越了它们,就像几年后诺拉卡利根做的那样。
除此之外,在现在这样的条件下,逃离这个想法显得荒唐可笑,是不是?毕竟,她被铐在了床上。
别损害我的才智,可人儿。
露丝说。
你的头脑并没有被铐在床上,我俩都知道这一点。
如果想跑开,你仍然能做到的。
可是,我的建议——我的强烈建议——是你别这么做。
因为我是你拥有的惟一机会。
如果你只是躺在那里,假想这是你向左侧睡时所做的一个里梦的话,你将戴着手铐死去。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这就是你戴着手铐度过整个一生得到的奖赏吗?自从——“我不要想那件事!”
杰西朝空空的屋子叫喊着。
露丝沉默了一会儿。
但是杰西还没开始希望她离开,露丝就又回来了冲着她回来了,像猪犬骚扰衣衫褴褛的人一样骚扰她。
来吧,杰西——你也许想使自己相信你神志不清了,而不愿去翻那陈年往事。
可是,要知道,你并非真实的自我。
我就是你,身为太太的你事实上,我们大家都是你。
那天在达克斯考湖,家里别的人都走了,发生了些什么我相当清楚。
我真正感到好奇的事和事件本身并没很大关系。
我想知道的是:你身上有没有一部分——我不知道哪一部分——在等明天这个时候,也想和杰罗德在狗的肠胃里分享地盘呢?我这么问,只是因为在我听来这样做不像忠烈之举,而像是精神错乱!
泪水又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流了。
但是她不知道,她哭是因为有这种可能性——终于说出来的可能性——即:她竟然可能死在这里呢!
至少四年以来的第一次,她开始思索另一个消夏场所了,位于达克斯考湖畔的那一个。
思索太阳熄灭的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从前有一次,在一个妇女觉悟小组会上她差点说出了那个秘密——那是70年代早期的事了。
当然,参加那样的会议是她室友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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