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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阿俏就与沈谦提了提。
沈谦刚好也打算去一趟上海,当下便去安排。
临走之前,阮茂学来寻阿俏。
上一次阮茂学将名下仅剩的一成干股转给阿俏的时候,父女两人曾经有过短暂的互陈心迹。
阮茂学直接承认,自己是个不合格的父亲,也告诉她,曾经在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就算是像他这样优柔寡断的男人,也有无法割舍的亲情与爱情。
阿俏听了阮茂学的话,才觉得其实这个父亲,她从未了解过,甚至也从未试图去了解。
想到这里,阿俏心中也难免起些愧疚。
——她,究竟有没有资格去原谅这位父亲?
岂料阮茂学一开口,期期艾艾地问:“阿俏,你娘,你娘在上海,可好……”
阿俏一点头:“爹,放心吧,我娘过得很好。”
岂知这时阮茂学脸上冒出可疑的红晕,言语更加吞吞吐吐,低沉着嗓音问阿俏:“那你觉得,你娘有没有可能……”
“原谅我”
这三个字始终都在他舌尖上打转,却就是说不出口。
到最后阮茂学涨红了脸,重重地“唉”
了一声,转身便走。
却听阿俏在自己身后说:“爹,您的意思我明白。
我会转答给娘知道的。
只不过……”
阮茂学大喜,猛地转过身,动作太快,导致眼镜从他鼻梁上歪了下来。
“……不过,我也没法左右我娘的心意。”
阿俏在说大实话。
宁淑那个人,一定拿定了主意,就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这一点,他们阮家人,其实都差不多。
阮茂学的眼光却依旧欣喜地在镜片后面乱抖,激动地说:“不要紧,不要紧,阿俏,只要你娘能知道,能知道……”
——能知道他这般愧疚与悔过的心意就行。
阿俏便点了头,带着一番心意去了上海。
沈谦一到上海就忙了起来,这回连阿俏都觉出些不同。
他不止再没功夫陪阿俏出去走走看看,又是甚至会忙到很晚,披星戴月地回来。
只不过他一回来,就能享受阿俏给他留的一份宵夜。
阿俏则不需要沈谦格外关照,她对上海这座城市已经很熟悉了,完全可以自己行动。
她先去了医院安慰惶惶不可终日的二姐阮清瑶。
“二姐,你放心吧,老周是个好人,好人自有好报。
他的眼睛一定能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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