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酒打开副驾驶的化妆镜瞧了眼,他面不改色,语气平静:“被狗咬了。”
龚信:“???”
不是?被狗咬了?
什么狗能把人嘴唇咬成那样?
苏时酒虽说才刚进他们这家新媒体公司,两人组成搭档的时间并不长,但龚信知道,苏时酒有轻微洁癖,一向对那种会掉毛的小动物绕道走,更何况——谁会放任一条狗触碰自己的唇角?
龚信见苏时酒低垂眼睫,避而不谈的样子,心顿时沉下去,他笃定地想,苏时酒一定是在会所里面受欺负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
这个问题只在脑海中转了半圈,龚信就补足了答案。
身为一名成年男性,却在会所里被人占了便宜,总归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所以才会用“狗”
来隐喻!
就在这时,车后有人摁喇叭,显然是龚信的车挡了路。
龚信无法,只得先走。
他一边打方向盘,一边思考该如何开口。
“时酒。”
终于,当车开上203国道,龚信下定决心,如同长辈对后辈的谆谆教诲般,说,“我知道你对记者这一行有感情。
身为调查记者,你有自己的抱负和信念,但人也不能太理想主义。”
苏时酒:“?”
啊?
苏时酒的手机停留在消消乐界面。
他听到这话,抬眸看向龚信,面露茫然。
——大半夜的,想聊天就正常聊天,突然上什么价值?
要给他画饼啊?
“尤其是干咱们这一行,要真想爆出什么大新闻,确实得冒着生命危险,也难免遇到……”
龚信迟疑一瞬,才开口,“遇到变态。
但你还年轻,应该把自身的安危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