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带回一个消息,太子被废,降封蕲王。
曾氏心中烦乱,正要说这跟她们母女何干,就听沈兴继续道:“皇储之位既悬,那自是要择人接替的。
可皇帝并未在废太子之后即刻敲定继任储君人选,想来是要仔细挑拣。”
“从前咱们只能把宝押在原太子身上,如今可不同了。
年后诸王必定抵京,届时便有好戏瞧了。”
曾氏没听懂丈夫的意思,皱眉让他说清楚些。
“我原以为皇帝在废掉太子后会立时立衡王为储,但宫中却迟迟没个动静。
我猜,说不得皇帝心中的储君人选另有其人。
不论与衡王相争之人是哪个,沈家都还是有用的。
衡王行事审慎,对付不易,但沈家与顾家的那桩官司却是个极好的攻讦之处。”
沈碧音颓丧道:“父亲莫说了,从前咱们不是也试过,宫里还有堂姐照应着,但不照样连个水花都没瞧见。
皇帝显然偏袒衡王,亦且已经认下了顾家那所谓忠烈后人,没用的。”
沈兴不豫道:“你个女儿家懂甚!
从前没成,那是因为蕲王不顶用,换个手段高明的,便不好说了。”
“说不得届时会有人来找咱们。”
沈兴补了句。
沈碧音眼前一亮:“那女儿的婚事上头是否能有转机?”
宁做将军妾,不做庸人妻,她宁愿给王爷做侧室,做个没名分的姬妾也成,反正她不想过那盼不到头的苦日子,她根本受不了。
若能跟了贵人,将来生养个孩子,自然就跃上枝头了。
沈兴看了女儿一眼,少刻,道:“你若实在不想嫁那秀才,便是走走偏门也可。”
沈碧音捏紧拳。
顾云容可不就是凭着一张脸迷住了衡王的?否则他身为天潢贵胄,哪会那般费心费力为一个微不足道的顾家筹谋。
她容貌也不差,未必不能凭着一张脸翻身。
虽则她曾经鄙薄过这等行径,但而今她虎落平阳被犬欺,也是无法。
顾云容容万万没想到,皇帝竟把蕲王夫妇两个也召了过来。
帝后与太后俱在,又是家宴,男女并未隔席。
顾云容看了眼对面的蕲王又看看身边的焦氏,总觉得氛围诡异。
她以为蕲王会去皇帝跟前闹,但事实却是蕲王始终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