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的话似是尖刀,狠狠刺进他心口,郭守罡愣了好半晌,才瘪着嘴道了句,“昀儿,俺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不能跟银子过不去啊,那个丫头……”
“那是我的银子,与你何干?”
谢昀红了眼,眸底满是恨意,“我的事,用不上你一个外人掺合!”
郭守罡身子一震,眼神逐渐黯淡,一言不。
谢昀不愿再见他,抬手将他推搡出去,嘴里还振振有词,“每每瞧见你这张脸,我心里头就犯呕,日后莫要再来了,当真是晦气!”
“昀……”
郭守罡被推着往外走,踉跄几步,还没来得及唤他一声,面前的门便砰的一下关上了。
瞧着面前的门板,郭守罡长叹一声,抬手揉了揉撞痛的鼻梁,转身离开,背影瞧上去极其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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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
宫里头来人时,府上正忙着收拾老夫人的行囊。
谢三爷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跷着二郎腿,半分规矩也没有,身上衣着锦丽,手里头把玩着的珍珠串子有拇指肚那么大,俨然一副暴户的模样。
“大哥,当弟弟的本不该说你,可事情生了,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不能意气用事,被情绪冲昏头。”
谢三爷斜着眼睛,打量着上位的男人,“若不是我早一步赶过来,你还真要给母亲送去蹲牢子不成?”
镇国公冷着脸,低头喝茶,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自己来不喜欢这个被惯坏了的幼弟,也没多少共同话题可言。
谢三爷被落了脸,也不恼,自顾自说着,“父亲去的早,母亲将我们兄弟三个养大,瞧着我们各自成家,她最是不容易了,如今不过是岁数大了,大哥何苦如此?”
说罢,谢三爷眼珠子转了转,低声道,“大哥这儿条件这么好,母亲跟着你最是享福了,我那儿地方小,几个孩子又吵,吃什么喝什么都是不如大哥府上的,母亲去了自是不舒服。”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意思。
镇国公扯了扯嘴角,将茶盏缓缓放下,沉声道,“锦程,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母亲怕是连你府上的茅房在何处都是不知晓的吧?”
“为人子女,孝道最重,母亲一贯最疼爱你,常在我这搜罗不少好东西拿去你那,这份情,你不记着吗?”
谢三爷一怔,面上顿时变得尴尬无比,半晌才扯出一抹僵硬地笑来,低声道,“瞧你……我也没说不养老,只是怕……”
“那便行了。”
镇国公点点头,打断他的话,“能和最疼爱的儿子呆在一起,无论过什么日子,想必母亲都是开心的。”
谢三爷张了张嘴,却想不出半句话来回。
“老爷,宫里头的福顺公公来了。”
小厮急匆匆进来禀告,镇国公闻言一愣,旋即立马回过神来,起身理了理衣衫,抬脚朝外走去。
谢三爷不明所以,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一僵,急忙跟着起身追了出去。
朱门前停了辆低调朴素的马车,车前站了个身型消瘦的男子,一身太监宫装,臂弯上挂着拂尘,身后跟了四人,像是在等谁。
听到前头传来动静,男子抬头,见了来人面上瞬间挂起了笑,“奴才拜见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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