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广缘从墙垣后偷偷钻出来,他手里捧着花灯,挠了挠头皮,拍着胸脯顺气道,“下官从酒楼那儿领了花灯一路紧追慢赶,终于跟上陛下与娘娘的脚程了!”
双手将花灯呈上去,钱广缘讪讪笑。
乔亦柔接过,抿了抿唇,“钱大人好久不见。”
慌忙想拱手行礼,齐毓玠冲钱广缘摇头,“免了,胡同外人多口杂,你就当我们只是一般老百姓。”
“是。”
钱广缘低眉垂首,眼梢悄悄瞧一记乔贤妃,心底头满是欣慰啊,他当初将乔家姑娘保入洛阳城,一度有些不知自己究竟是对是错,后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她能适应得了?但经过方才那一幕,他真真儿放宽了心,哎呀,陛下果然跟颗汤圆儿似的嘛!
齐毓玠:“……”
“那不打扰二位雅兴,告退。”
钱广缘不敢再在这儿讨人嫌,笑容满面地拱手,得了允,他转身离去。
乔亦柔呶了呶嘴,低头看着精致的花灯,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小人儿,担忧地抬眸望着他,“真没事?还是去医馆瞧瞧吧!
或者今夜回宫?让御医诊把脉?”
她眸光水润,流淌着细细的涓流,雕花灯笼浅浅光晕下,柔软至极。
“有点事。”
“啊?”
她立即站直,凑近他,眉头皱起。
“胸闷腿软,胃部撑得难受,感觉需要娘子亲亲一下才能好。”
这便是明目张胆的耍流氓了?
亏她吓得一惊一乍!
轻咳一声,乔亦柔别过头,余光悄悄瞥见了他面上浮现出的戏谑调侃,顾自生闷气,“不要逗我。”
“逗?不,没有比这更真的话了!”
齐毓玠好整以暇地低眉瞅着她,微微偏头,将右脸凑上去,嗡声叹气道,“花灯赠与无情人,枉费这花灯和和美美的寓意,倒不如……”
乔亦柔紧紧攥着花灯,被他话惹恼了!
她蓦地踮起脚尖,用唇堵住他未说完的字语。
狠狠亲完,乔亦柔退开,她抱着花灯急急往外走。
抹了把嘴,齐毓玠哭笑不得,他望着她匆匆忙忙的小身影,“你上哪儿去?”
驻足,乔亦柔不肯回头,她没想走哪儿去,就是……想暂时避避,她好热!
“回来。”
她不动。
齐毓玠挑眉“哎哟”
一声,“为夫吃得如此撑,哪能走得动?你这一走是要为夫抛弃在这旮旯地儿?”
僵了一瞬,乔亦柔默默转身朝他走回去,她飞快瞅他一眼,细声道,“今夜不去山庄了,路程远,我们还是回宫,改日将峦儿他们接回来如何?”
“娘子之命,岂敢不从?”
知她是在挂念他身子,齐毓玠颇为受用,他顺势柔柔弱弱地倒在她身侧靠她撑着,唔,感觉这软饭吃起来味道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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