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南晏愣了一愣,原来驾驭倘渺笔的代价是这样,所有史书从未记载,世人都以为被倘渺认主没有代价,所以将它列为仙器。
那么同样是仙器的瓦上霜……难道也有代价?
新起门边的相里钰身影一虚,又回到花苗边,绰约背影徒留孤寂。
她不再看旁边那两人,说:“走吧,我再坐一会儿。”
暮言还担心这个当年送她的好心人,问:“前辈呢?”
没等到相里钰的回应,她就被戚祥用灵力裹挟着,往相里钰说的那个方向疾飞出去。
戚祥是真的很平静。
“那些人一起上也挡不住她一招,她是自己想死。”
水底宫殿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分崩离析,碎块在头顶无声无息地砸落,划出滚滚气泡。
戚祥写完安慰暮言的话,蹙眉回望着动荡的方向,眼中闪过犹豫,却也不过须臾一眼。
暮言被拉扯往外飞,忽然听到一句话——“你是他此世的妻子吧”
声音恍若从心里传来,她循着触动回头看去,看到相里钰立在散落着宫殿废墟的上翻气泡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相里钰似有若无地扫了眼他们空旷的附近,问:“他又是你的谁?”
藏在旁边的南晏被突然看了一眼,心中一凛,吓得往自己身上连打了几道隐匿咒。
暮言被问得满心疑惑,以为指的都是戚祥,她不想让相里钰抱憾而死,他们相距太远无法解释,她只能用力地摇头。
可最后只看到相里钰眼中的黯然沉寂。
倘渺宫一陷撼天动地,海域巨浪滔天,惊散了方圆千里的各路修士。
无人敢靠近的翻涌海浪中,一只长尾青鸟破水冲天而起,飞越无人之地,直入高空的厚云中。
宽大的鸟背上,两人各自坐着,许久无言。
戚祥在打坐调息,暮言心境不如修士稳定,她还沉浸在相里钰逝去之事里没回过神。
把在倘渺宫里所见的种种迹象想了一会儿,暮言不经意地联想到,戚祥每次写字不过手指动几下,字迹便随时出现,与相里钰神笔造物如出一辙……
“你和倘渺前辈是故友?”
听到暮言的声音,戚祥睁开眼,抬手写道:“我醒来便在倘渺宫,她非说是我妻子,可我什么都不记得,只对她的凶残屠戮感到厌恶。”
早就偷偷跟上的南晏坐在暮言身边,看着对面的戚祥,那人的神情淡然,看不出丝毫的难过。
暮言眸中失神,一醒来的地方该会被当做故里,如今故里倾颓,他怎么会这么平静。
她盯着戚祥的神色,缓缓试探着问:“前辈那么厉害,性格温柔,又是绝世美颜,和她做夫妻也挺好的吧?”
“你也听她自己说了,每杀一人就少活一年,她是恶人,应当诛杀,才是对世间的交代。”
他写得果决,面色毫无波澜。
南晏看得直咧嘴,修真界大多是独善其身,仙道之人更是自私自利,嘴上嚷嚷着匡扶正义除恶扬善,不过是获取宝物的借口。
竟然还有人思想这般古朴,不为名不为利,他看向戚祥的眼中都带了份由衷的钦佩。
暮言张嘴愣了片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信那样温婉娇弱的女子会做出这样的事。
“也许……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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