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文右手伸出,虚握一下,炽热的大剑回应他的意志,自虚空里凝实,这当然是他的天火圣裁。
“琼华,我们之间打过多少次了?”
景元拿出石火梦身,战意激昂,一如当初战阵前那个披甲挂帅的武人。
“说不好,在青年回忆里,我们好像一直在打架……”
(hardtosay,it‘stheonlymemoryIhaveofussincewewerekids)
“在你还没从镜流手下出师时,我们可能就开始较量了,当年我老以为你靠近白珩别有用心。”
王凯文把天火挽了个姿势,背在肩上,笑着他。
景元嘴角上扬,向他走近。
“该做个了断了,景元……”
“一了百了!”
(Timetofinishthis,(挥剑),onceandforall.)
听着王凯文这么邀战,景元笑着提起了石火梦身,举起来向他致意。
下一刻……
刀剑相击,金铁作响,杀气纵横。
暴雨中,两人精湛的武艺在无数次碰撞,险而又险的避开彼此的杀招,华丽的剑技和枪术对弈,似一场舞……
“景元,我们都是将要来临的风暴……”
“我们必将重振自己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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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枢又失眠了,自三十年前开始,她就一直没有体会过美梦的感觉,入睡后,梦魇自黑暗而生,自丹腑升腾。
那无可名状的东西要从丹枢那空空如也的眼眶里爬出来,要钻进她的脑子里,夺去她的理智。
狰狞了爪牙,须发如野草般疯长摇曳,在虚幻的月光下好像要把丹枢敲骨吸髓的吞噬殆尽。
当拂晓的天光乍破,丹枢浑身冷汗的从床榻里挣脱,见镜子里憔悴而枯槁的自己。
她苍白的脸和着空荡眼眶里流出来的血泪格外恐怖,如同从怪谈故事里爬出来的女鬼。
这是代价,这就是仙舟人长生所要承受的东西,这就是“天缺”
之人的苦厄。
很遗憾,抑制排异反应的丹药已经用完了,而丹枢也不懂得如何炼制它,只能在那些卷宗里着斑驳陆离的早就不存在的希望。
这世上只有这么一个人能救她,可,那个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老师,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想要哭泣,可破碎的眼眶里流不出泪水,只能滴落几丝黏腻而腥甜的血。
丹枢念着那个人,即使她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可她知道一定有那么一个人。
那是她这一生唯一的光明。
那人曾教她炼药,可她天资愚钝怎么都学不会那人的炼药术,只能照葫芦画瓢,学些皮毛。
后来啊,她靠着死记硬背,勉强混来一个丹士的从业资格证,终于得到了跟在那个人身边学习的机会。
助理丹士,可能是丹鼎司最令人不齿的职业,大多由没有真才实学,碌碌无为的学徒担任,可丹枢甘愿为他捧着药盘,在丹炉前跪坐等候多时。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