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怎么样了?”
一个绸衣华服,类似士绅地主的中年人席地而坐,消瘦的脸庞露出关切之意,随之转头,面色阴狠厉声:“几个恶奴,居然敢欺侮郎君,该死!”
底下,几个仆奴心里已经惴惴不安,听闻周正良的话,知道他所谓的该死之言,可不是句戏语,有些事情,外人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们心中可是了解清楚的,明白周正良的狠辣,吓得涕汗直冒,立即磕头请罪:“阿郎,饶命呀,我等真不知是郎君回来了。”
“连郎君也不认识,更加该死。”
周正良沉声道,年约四十,并不像普通地主豪绅一样满肚肥肠,猪头大耳,反而是中等身材,还有点儿消瘦,相貌斯文儒雅,好似个读书文人,只不过一双眼睛略小,不时闪烁阴霾,给人心怀不正的感觉。
“奴等知错了,……。”
几个奴仆噗噗噗磕头,痛哭流涕,却不敢反驳,毕竟近几年来,就是逢年过节,周玮也没回过家,面也不曾见过几回,他们怎么会有深刻的印象。
“别吵,烦死了。”
周玮怒叫道,心情糟糕,抚着青乌的脸庞,愤恨之余,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倒霉透顶之极。
周正良和声道:“四郎,几个恶奴在此,交由你随意处置,别气坏了自己。”
“郎君……。”
几个奴仆连忙掉转方向求饶。
“打断他们手脚,扔出去。”
周玮哼声道,对着镜子映照还算英俊的脸孔,仔细检查,看看破相了没有。
“阿郎,郎君,不要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奴吧……。”
几个奴仆撕心裂肺地悲呼起来,知道手脚打断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下场。
“照做。”
周正良挥手,眼睛都不眨,旁边的奴仆凛然听令,就算心中有兔死狐悲的感觉,也不敢露出丝毫,连忙按照吩咐,托绑着依然挣扎求饶地几人出去。
片刻,屋外传来阵阵惨叫,对此周氏父子无动于衷,对于他们来说,几个奴仆而已,就如同地上草芥那样微不足道,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四郎,突然回来也不派人通知一声,让我做好准备,收拾整理房屋。”
周正良语气慈祥和蔼,望着角落那堆湿漉漉的衣服,皱眉道:“怎么,不小心掉到河里了?”
哔,一拍案板,周玮咬牙切齿道:“阿耶,不是我粗心大意掉河里,而是有人存心想要我的小命呀。”
“是谁,好大的狗胆,居然敢伤我儿子,我让他全家陪葬。”
周正良怒吼道。
“阿耶,我还没死呢。”
周玮没好气说道。
“那么……就给他留口气就吧。”
周正良森然说道,周玮是他唯一的独苗,自然视若珍宝,骄纵惯养,不愿让他受半点委屈,不过,周正良也不是笨蛋,冷静下来,知道要询问清楚情况,量力而为:“那人是谁?州学同窗?官宦子弟?”
周玮摇头,恨声道:“是韩家村的人。”
周正良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拍案叫道:“韩家村,好呀,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居然动起我儿子来,四郎,那人长得什么模样,仔细告诉我,我立即带人去给你讨个说法……。”
也不怪他这么激动,自上次无功而返之后,近段时间,找他借贷的人越来越少,都跑去韩家了,周正良当然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将过错都推给韩家,而今可谓是旧仇加新恨,心情岂能平静得了。
周玮连忙比划起来:“有这么高,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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