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忍不住又闪过方才栗亭在他怀里时的撩人神色,在自己满足后栗亭见方槐柠隐忍,竟用那冰凉的小手一路抚过他的胸膛渐渐向下,口中则无辜又真诚的问:“……你不需要?”
耳边依稀又响起这句话,再见面前窝在被子里露着肩膀的栗亭,方槐柠呼吸一重,顾不得给他穿衣裳,直起身艰难道:“我……我再去洗个澡。”
等到他重新冲了个半凉不凉的回笼澡回到卧室时,栗亭已经睡下了,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映出床上微微隆起的身影,暖融的画面一下就湮灭了方槐柠奔腾的躁动。
他蹑手蹑脚的爬上床躺在那人的身边。
栗亭没睡着,察觉到方槐柠的体温便微微侧身向他靠了靠,方槐柠立马伸手搂住了他。
“还疼吗?”
方槐柠问。
栗亭以为他在问自己的腿,勾着唇轻轻的哼笑了一声,仿佛是对这种小伤的不屑,可是当察觉方槐柠的手抚在自己的肋下时,栗亭原本半眯的眼又睁开了几分。
栗亭说:“田大恺跟你说的?”
方槐柠:“唔?”
栗亭道:“就是田典。”
“原来他叫田大恺,”
方槐柠感叹,“他只是……把你们俩当初认识时候的事告诉了我。”
田典原名田大恺,自小离家没文化,又因为性向问题没少被人歧视排挤,加之他脾性本就软弱无能,遭遇欺骗耍弄已经是家常便饭,改名扮女装也是因为田典总说希望自己能像女生那样被人宠爱,找到一个真正对他好的高富帅,这就是他在遇上栗亭之前的处世观。
“他怎么告诉你的?”
栗亭问。
方槐柠道:“他说……四年前他被人甩了想跳河自杀,是你路过的时候救了他。”
那一天也是寒冬,就像今天一样,栗亭为救人下了水。
不过他伤得更重,甚至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
栗亭没说话。
方槐柠看着他:“田典其实知道,知道你在下水之前就断了三根肋骨,但他还是觉得这是他的责任。”
栗亭嗤笑了一声:“他已经把这情还我了。”
方槐柠意外。
栗亭道:“这笨蛋把自己卖身给一个破酒吧五年,然后强行送了我一大笔钱。”
栗亭忘不掉那一段时间田典天天捧着用报纸包的钞票在各种打工场所堵自己,一次次被他拒绝最终嚎啕大哭的样子。
方槐柠明白了:“这是你第一年的学费。”
当时栗亭跟他说自己在校庆打架的时候方槐柠只觉得少年时的栗亭性格尖锐又叛逆,但是在得知栗家的那些往事后,他才明白栗亭的这个选择有多独立和硬气。
栗尔杨帮栗亭保住了学籍,还要求他复读一年,或离开a市,等暴力事件在媒体那里发酵过去以后,再听他安排考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大学。
但栗亭怎么会愿意呢,即便他以后真的去了名校功成名就,这一生怕也脱不掉栗尔杨的阴影了。
可坚持了自己选择便意味着栗亭彻底斩断了和栗家的关系,他受着伤,却还要攒上大学的钱。
“我不懂那些,但是栗子说他们那个大学的条件不太好,加上他之前的经历,助学基金只能申请到一点点,其他的生活费都要靠他自己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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