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婉拒了孝王林河的邀请,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的朝会他全程都在观察着北元的使者,他看到的使者对大兴的恭敬,比如正使扎吉,他从肢体动作、语言再到表情神态几乎都接近完美,虽然长相稍显粗狂,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沐春风。
但是这些都是表面的呈现,林川如果不是因为全程都在观察这两个使者,还真就被他给蒙混过去了。
林川共发现了他两次“真情流露”
,一次是在大兴群臣听见北元取胜集体震惊的时候,扎吉对于这些人的反应显然是有些意外的,林川在这时敏锐的观察道轧吉眼神中不自觉的流露出的困惑、进而转化成蔑视,瞬间又转回恭敬。
再有一次就是群臣对于盐铁贸易通过的时候,轧吉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奋继而很快消散。
这两次的微妙表情让林川不自觉的产生了一丝危机感,更不用说元烈那几乎摆在明面上的轻视了,他敢明目张胆的挑衅李成这位大兴众臣可见一般。
如果扎吉代表的文臣、元烈代表的是武将,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北元的文臣武将在对待大兴的态度上达成了一致?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有一方对大兴起了坏心思,另一方也会积极加入达成共识?这是不是意味着大兴和北元的关系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了?
刚让林川难以想通的就是这次交易的内容,双方只是单纯的提高的贸易量,看似很公平,但是大兴想要引进种马的诉求被北元以大兴水土不适合种马生存这种极其荒谬的理由给婉拒了,更客气的是众人就那样理所当然的接受了,没有在争取那怕一丝一毫。
盐铁的输出更是一点迟疑没有,还在为多进项的战马、皮毛之类的在欢呼雀跃,殊不知北元与丽雅国之间的战争是消耗没有错,但是更多是的战胜国对战败国的掠夺,所以林川认为北元虽然有损失但是收获更多,粮食储备可能会因为冬天的雪灾消耗很大,但是铁料却不会,这样想来北元的铁储备将会是一个恐怖的存在,这个草原帝国很长时间都不会为了铁料不足而犯愁了。
就在林川满怀心思的回到王府的时候,北元使者轧吉和元烈也正在回驿站的马车上讨论这今天朝会的收获。
轧吉道:“今天殿堂上的这些都是大兴一国的重臣,结果他们对于邻国的发生的重大事件一无所知,相较于此,我们北元对大兴信息掌握堪称细致入微了,我们甚至知道丞相秦让家里主仆共有多少人,枢密使李成的身体情况如何,大兴老一代将领每一个人的状态如何,新生代有那些可堪大用的人才。”
元烈点头表示认同,道:“大兴群臣都安逸的太久了,当年闻名遐迩的内卫使司似乎也不复当年的犀利,按照以前的内卫使司作风,大兴朝不可能不了解我们战胜丽雅国的消息,但是事实上今天大兴的表现显然不是这样的。”
“你说的没错,大兴似乎比我们了解的还要不堪,秦让和李成将相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这是文官插手军武的结果,也是景和帝平衡的结果,虽然保障了朝堂的稳定,但也会极大的限制军队的调遣,这一点是我们之前不太了解的。”
轧吉道。
元烈道:“三天后在看看他们最精锐的京营军,就能大概估算出大兴的军事实力如何了。
至于边关的边防军,哼哼”
这时马车外边出来随从的声音,“两位大人,驿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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